沈司呈说完微偏过头,借此隐藏嘴角露出的得意。
红莲说的对,他就是故意接那道红鞭。
他就是要江倦扶着,他的右手痛又怎样。只有痛江倦才能感同身受,记住今日自己的伤是为他而受。
“你说的有理,手还疼……
还未说完江倦便自嘲一笑,伤口这么多,血流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不痛。
自己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有点疼,但回去你要怎么和江宗主解释。”
江倦狡黠一笑,“就说路遇妖邪,拔刀相助?”
“宗族弟子驻守,何来妖邪。”
“天要亡我,回到浔阳我肯定会被罚跪祠堂。”
“其实你只需据实告诉江宗主,他便不会罚你,但日后肯定不许你出门。”
不许出门江倦知道,爱子如江宗主怎么可能让儿子再涉险,闭门思过就是江倦要受的。
江倦好奇道:“为何不会罚我?”
“在世家子弟中独有你只爱读书,族中事宜从不参与。”
沈司呈淡然一笑,继续道:“所以今日之事,江宗主非但不罚,反而会夸你有担当。不和昆仑阁的人硬碰硬,会夸你心思灵透。”
“借你吉言。”
二人回到晚停客栈时,已快日落西山。江宗主正在一楼饮茶,脸色平淡,丝毫不见生气模样。
“宗主。”江倦行了礼,故意放软声调。
“回来啦。”
江清飞扫视一圈二人,目光停留在沈司呈负伤手上,抿了口茶,语气温柔。
“柳红,带沈公子疗伤。倦儿去换身衣服,换完下楼,陪我出去走走。”
“是,宗主。”柳红冷声对着沈司呈说道,“走吧,沈公子。”
江倦眉头蹙起,江宗主看似态度温和,实则强硬迅速安排一切,根本不给自己开口机会。
回想起刚穿越的时候,江夫人也如这般淡然果决安排。
和江宗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刻钟后,父子俩双双站立在一座亭台中。
二人皆身穿青君玉兰服,温文尔雅面如冠玉,引路过的妙龄女子侧目相看。
“以前你说这辈子只想与书墨为伴,不欲修炼。”
“劝说无果后,虽也担心你无法在族中立足、立威。但你态度强硬,我与你娘也就随你去了。”
江宗主低叹一声,眸色微暗。
“如今你告诉我江氏应自保为上,你却孤身涉险救沈公子。”
“你又告诉我今日只去买特产,你却弄的狼狈不堪。”
“到如今,我宁愿你是个书呆子,至少知道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