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还是坐着陈大神的车回的家。白老头和陈爷爷一脸猥琐的笑容看着他俩下车,然后崩溃的发现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接着就在两只狐狸的极力撮合之下浪费了一整个寒假做饭。
然后呢,怎么事情突然发展成了那样,怎么陈辞亭会那样冷漠的说出那句,
我为什么要生气。
白成音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
她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要一直莫名其妙的去想那个很讨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从来不是同路人,他们之中不管是谁都一定没想过要和谁建立起师生之外的任何友谊联系。
白成音发誓,她坚信陈辞亭对自己的厌恶。
她同样坚信她对陈辞亭的畏惧。
而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喻少凡,是那个会花掉自己一整个下午来教自己弹吉他的少凡哥,所以给她撑腰的人已经回来了,她没有必要再去害怕谁。
她甚至从此以后不再需要陈辞亭的指导,白成音的状态早就回来了,她依旧可以去向启屹那里跟着蹭课。可是为什么似乎如此厌恶的东西。
白成音却一直迟迟的在犹豫。
在犹豫什么啊!
白成音的双手猛的攥成拳头,眉头因为脑袋的混乱揪成一团。头好痛啊,她想不通,怎样的想不通。
喻少凡转头看了一眼白成音那副纠结又无奈的表情,调了调头顶的镜子,双手自然的搭在方向盘上,声音依旧温柔,
&ldo;你觉得你现在这个师父怎么样啊?&rdo;
白成音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住了,回头愣愣的看着喻少凡,有些迟疑的说道,
&ldo;你说陈辞亭?&rdo;
喻少凡轻轻点头示意就是问的陈辞亭。
白成音耸耸肩。
人生真是奇妙,想什么来什么。
可是她确实不想再去谈论这个人啦。
&ldo;还好吧,唱得挺好,教得挺好。&rdo;
&ldo;我是问你觉得,陈辞亭这个人,不是问他的教学水平。&rdo;
好尴尬啊。
白成音突然陷入沉思。她对陈辞亭似乎真的没有其他什么的评价了,你要来问她说些关于陈辞亭有趣或者记忆深刻的故事来,那她只能愣在那里想一会儿,然后说他唱歌真的不错。
或者还能从他的那些访谈节目里找些原话来回答,其他还能说什么呢?说追踪器还是羊绒围巾?
那都不太合适啊。
果真是不熟,谁对谁,都不熟。
要是再来问问关于喻少凡和她的童年趣事的话,她什么也不用想,甚至不用在脑袋里打个大概的稿子,就能侃侃而谈,把他们一起打下来的马蜂窝。
她毁掉的琴,他们逃课去参加音乐会。
喻少凡一边给她说数学题一边纠正她的弹奏技巧。
还有好多好多,她闭着眼睛,那个问问题的人压根不用附和她,她就可以兀自说一个下午,或者还能一起吃个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