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安不是愚钝之人,话说到如此地步,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听太子妃这意思,莫非是知道凶手是谁?”
洛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妾身就不信,殿下会看不出来,妾身贵为皇亲国戚,未来国母,偷袭妾身的,要么为名,要么为利,不过算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妾身活得好好的,凶手的死活无所谓了。”
她花里话外都是责备,展怀安目光微沉,表情有片刻的诧异,洛倾似乎总对自己的处境和遭遇,看得很清楚。
他也知道她并非斤斤计较的人,可听到她不想追究的意思,心里还是会触动,“他打伤了你和你1;150850295305065的奴婢,挑衅了你,你真的就这也打算放过他?”
洛倾闻言,抬头仔细打量展怀安,似乎怀疑刚刚的话不是他说出来,“放不放过,恐怕不是本宫说了算的吧?别说他只是打伤了本宫,就算打上的是殿下你,殿下就确定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而不是一些可怜的替罪羔羊,这是宫廷阴谋的常识,殿下不会连这些都不懂吧?”
展怀安手握成拳头,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洛倾,这刚刚说了如此大逆不道言论的女人,却神色如常,“洛倾,哪怕你是太子妃,也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把一切看的太透,不仅是她自己的生活,还包括她周围的环境,似乎一切她都掌控得很好,这种感觉,让展怀安打从心底的排斥。
洛倾心底冷冷笑了一下,眼眶突然就红了,“妾身都快被人杀了,说错话又怎么样?”
她心底不禁觉得微微酸涩,晦涩的情绪径自蔓延开来,搅的她心都抽疼,她受了伤,几天不见任何人去调查处理问题,如今竟连一句话都埋怨不得了。
不知悔改,展怀安正打算教训她,却听她快于他先说道,“殿下还是去多陪陪落妃吧,妾身福薄,怕是受不起殿下的宠爱。”
展怀安脸瞬间黑成了碳,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真的在赶他?他咬咬牙,很快反应过来,“洛倾,孤早就警告过你,在孤面前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心思,若不是母后相求,你以为孤想待在晦气的地方?”
话虽说的难听又伤人,展怀安眸子却一直盯着洛倾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几分被识破的窘迫来,到头来他却失望了。
因为洛倾听了他的话,诧异地看着他,眸子里尽是失望和指责,下一秒人已经掀开被子,站在了他面前,“你给我听好了,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了,别用你那龌龊的心思来揣测我,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得一辈子围着你打转,我不会犯贱到,一直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尽管放心,我不会纠缠你。”
几次三番被人怀疑居心不良,洛倾早就受够了,此刻或许是伤口疼得她大脑一阵阵发热,那些话,不受控制地就脱口而出,洛倾却并不后悔。
展怀安的脸色沉到了极致,哪怕上次生气洛倾偷偷出府,还见了个男人,他都从没如今这么生气过。
她那么决绝地想和她撇清关系,不喜欢他了是吗?由不得她!“洛倾,若不是皇后一直护着你,你真的以为孤会多看你一眼,你嫉妒落落,多次试图伤害她,孤都放过你了,你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洛倾本就在气头上,此刻更是心寒到极致,“我试图伤害她,到底是谁才是这幕后一切的指使者,需要我明说吗?你说你放过我了,你何时放过我了!”
洛倾神色悲跄,眸子染了怒气,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站了起来,两人之间似乎缩小了差距一般,“你不相信我不爱你了?那好,我洛倾今日在这里,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更不会因为争宠,伤害你心爱的女人,若做不到,就让我一生孤苦,不得好死,这样你满意了吗?”
对不爱的人,残忍总是轻而易举,这明明是自己想听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展怀安却觉得抓心的疼,他来不及仔细品会这其中的深意,已经重重的一巴掌甩在洛倾脸上。
这是他的妃子,却说着如此侮辱他的话,他是未来的帝王,多少女人期盼着嫁给他,她却如此不屑一顾,这让他如何忍得下心中的怒气。
洛倾没防备,整个人被她摔在了一边,头就这样重重地磕在床沿上,刚刚换上药的白纱布上,很快见了红,钻心地疼。
她受不住那疼,又不敢伸手去摸伤口,只扶着床沿靠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展怀安冷眼扫过她的伤口,表情清冷如炬,“洛倾,希望你记住你今天的话,如你所愿,从今日起,孤再不会踏进你琉璃居半步。”
说完,他也不管地上神色痛苦的人儿,径直摔上门离去。
秋云和如意本来在外面候着,心里还暗暗高兴着太子对主子态度转变了,这没高兴多久,就见太子怒气冲冲的出来,也没理她们的行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