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琉姝眉头紧蹙,她从来没想过沈洵的死还有其他原因。
她一直以为他是被生来的疾病给拖垮了身子,常年操劳最后油尽灯枯,却没想到,张文青如今却说,那寒症不至于要了沈洵的命。
那么他是如何死的。
“殿下出殡前一日,我曾请过一位资历颇深的仵作暗中查验过,殿下的死根本不是被疾病拖累,而是有中毒的痕迹。”
张文青想起那一夜的大胆行动,心里仍旧有几分不平静。
他自小侍奉殿下,最知道殿下身子如何,这些年来好生养着,断不会忽然悄无声息就没了去。
他心下怀疑,冒着被砍头的风险私自请了一位仵作重新验尸,得到的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殿下是被人害死的。
张文青平静的叙述,谢琉姝却听的震惊诧异。
是谁会害沈洵?
她的心在不断下沉,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姑娘想替殿下报仇吗?那不妨想想,殿下死后,谁是得益最大的人。”
张文青深深深看了谢琉姝一眼,声音在寒风里如鬼魅般萦绕在人的心上。
沈洵死后,得益的人是沈肆?苏太后,还有昔日被他罢免的那些人……
谢琉姝捂着额头,心下一顿复杂烦乱,她不敢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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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琉姝失神的回到琉璃宫里,大脑里不断闪现与沈洵相处的种种,他温和如玉的眉眼,清透温润的嗓音,含笑揶揄的调侃……
最后闪过张文青那道平淡无波的嗓音:殿下的死不是疾病拖累,而是中毒。
她心口微窒,心口处一丝钝痛的感觉蔓延开来。
却没想到,刚踏进大殿,一抹熟悉的龙涎香气息飘过来。
谢琉姝脸上的伤心尚且来不及收回去,就看到沈肆一脸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块玉佩。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听见动静,沈肆的眼眸从玉佩移到她的身上,低沉的声音响起,“晚晚去哪里了,让朕在这里等了你许久。”
话音落下,他起身,过来要牵谢琉姝的手,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沈肆挑眉,转过头来询问,“你怎么了,可是身体又不舒服。”
谢琉姝轻轻咬了一下唇,平复下心里的不平静,朝他勉强露出笑容,道:“我无碍。”
闻言,沈肆难得勾了勾唇,他今日似乎心情很好,拉着她坐在他怀中,低声道:“近日前朝事情太忙,没有过来陪你,是朕的不是。”
他竟然还破天荒的说出了这话。
谢琉姝后背僵了僵,脑海里不断闪过张文青的话,此刻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沈肆,只好低下头,默不作声。
沈肆敏锐的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对劲,小脸苍白,神态紧张,难不成……
沈肆的手放在了她额头处,温度正常,应该是没发热。
那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沈肆拧了拧眉,把女人的身子扳过来,凑上前去道:“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话音一落,谢琉姝倏地抬起了眼睫。
沈肆的面容近在眼前,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