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号二号和三号要见他,召见地方就在那个他一直认为是地图上多出来的一个海洋的名称地点。
凌阳当然明白这三巨头召见自己的用意,二话不说就回绝了。
王绍谦有些担忧:“我知道老祖宗视名利如粪土,可人家毕竟是当政者,老祖宗再厉害,好歹要给当政者一些面子才是。毕竟,您不顾自己,还要顾及张小姐呀?”
凌阳淡淡地道:“他们召见我的目的就是你不说,我都能知道大概。”
不外乎是他连向家都收拾了,国家松口气的同时,怕是又会升起另一种担心吧。
凌阳冷哼,典型的当政者心思,总喜欢把一切事物控制在自己手心,至于无法控制的,要么拉笼,要么打压。
诚然,以这几个老头子的聪明,自然不会学古代帝王那般目光短浅,只一味的免死狗烹。他们多少还要顾惜下颜面,以及全天下术士的感受,不会那么*裸地露出獠牙。
但可以想像,就算见了人家,以自己的脾气,怕是做不到卑躬屈膝,肯定会惹来这些人的忌惮,说不定现在拿你没办法,等哪一天忽然冒出个更加厉害的老怪物,而自己嘛,离弃子也就不远了。
真的讨厌被这样对待。
凌阳撇唇,对王绍谦说:“你替我回绝了,就说我正在凡尘中潜心修炼并悟道,从来
不管俗事。不过我会牢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对世俗中人下手,更不会用术法干涉政事。但前提是别人不要来惹我。”
王绍谦大冒寒气,讷讷道:“老祖宗,弟子不敢说呀。”尽管他在首长心中拥有特殊的地位,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打死他都说不出口的。
凌阳说:“我说得已经够委婉了。你若是实在害怕,就按你的意思与那几个老头说吧。本人一心悟道,将来还指望得道飞升呢。他们也没必要担心我会为了一已私利就大开杀戒,不把他们放眼里。反正总之,他们若是放心我,就该有当政者的器量,当明白用人不疑。若是疑心我,那以后有什么事千万别来找我。”
凌阳态度强硬,没有回圆的余地,一副“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的态度,也表明自己与世无争之心,权利虽好,但远没有得道飞升来得诱人。
王绍谦无耐,只好委婉地向几位首长道:“……老祖宗是修道之人,一心悟道,可没功夫管世俗之事,所以首长的好意,我只好替他老人家婉拒了。他老人家还要我来转告首长:麻衣门向来与世无争,一心传道。修炼的又是功德之法,他身为麻衣门掌教,只一心发扬麻衣门,宏道扬善,这本是一件大功德,并未有外人想像中的那般复杂。还请首长不要误会。”
几位老人笑呵呵地责怪了王绍谦几句,称他也太小人之心了,“国家拥有凌阳这样的人才,这可是咱们国家的福,民族之幸呀,咱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听你的口气,把我们想像成什么了。”然后又让王绍谦转告凌阳,请凌阳不要有任何心理包袱,国家并没有对他有任何怀疑,也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想请他为国家效力。
“对,凌阳本事这么厉害,为何不为国家效力呢?”二号也笑呵呵地说。
王绍谦赶紧解释说:“老祖宗虽不在庙堂,但一直站在国家利益这边的,瞧这几次的出手道长还看不出来吗?我老祖宗也说了,他并不热衷权利之道,他只想潜心悟道,追求更高的天道。但若是国家有难,他自是义不容辞的。这是老祖宗的原话。”
“不过老祖宗也说了,因为张小姐的缘故,使他不得不呆在红尘,也为了将来能与张小姐长相厮守,他会遵守世俗法则,不使张小姐为难。”
凌阳也知道,自己本事在身,就是奇货可居,自是有与当政者谈条件的资格。他先是惮明自己与世无争的立场,让当政者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另外又表明,自己并非没有*和弱点。
张韵瑶就是他的*和弱点。
凌阳出身于政治世家,自然知道当政者的心态,相对于能力上佳完美到没有任何弱点的人,上位者情愿启用一个有欲有求甚至有缺点的人,因为后者更容易被掌控。
而当底下人适当提出些要求,或是拥有些无伤大雅的弱点,反而更容易让上位者产生信任。
凌阳对于人心的掌控还是略有心得,无论是封建时代的帝王心术,还是现代的政治家们,在用人之道上,能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听话,好受控制的,其次才是能力。
自己主动把弱点曝露出来,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做。
王绍谦走后,一号对另二人苦笑道:“这个凌阳,年纪轻轻,看问题却是看得透彻,咱们几个老家伙的心思,人家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呀。”
另外一个老人却是呵呵一笑:“也罢,人家都说到明处了,咱们还有何不放心的呢?老于呀,你是钻牛角尖了。”
老于是三号人物,他并不认同另二人的话,说:“术士向来是无法无天惯了,一旦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力量,任谁都会产生膨胀心理。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
二号说:“你说得有理,只是,对于这种厉害术士,咱们当然要管,但也不能管得太紧。人家也知道我们对他的猜忌,也把话说到了明处,咱们又何必再小人呢?我觉得嘛,确是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