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诚恳地点点头道:&ldo;嗯。&rdo;
他弯起眼给了一个这么久以来最是得意的笑脸:&ldo;真不巧,没别的法子。&rdo;
我有些恶毒地断言道:&ldo;孙公子,你这辈子也成不了名医。&rdo;
他捏起一根极细极长的金针,在药炉上熏了一下,挑眉道:&ldo;哦?韩大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有通天眼?&rdo;
我看着他走到我旁边,轻笑道:&ldo;公子医道不行,小肚鸡肠,对病者不能一视同仁。&rdo;
我话刚落,便觉道那枚细长的金针从百会穴一刺而下,我浑身立时僵成一尊石雕,这种疼不是被李当户拿鞭子打那种粗粝的火辣辣的疼,也不是当初被彻抱着泡药浴时盐蚀血肉的疼。更不是被田蚡凌虐时活生生撕开皮肉如刀斧加身的疼。
疼的入皮入毛,一分一毫,而且,越疼人越清醒,越清醒便越疼。从头皮到脚趾,每一处都再灵敏不过。只觉得那针尖在每一寸肉里扫来扫起。
他缓缓道:&ldo;我小肚鸡肠?韩大人可真会五十步笑百步。&rdo;
明明是极其平淡的语气,我却听得他有一些气息不稳,想来他自是深知这以药浸身、以针散神之术,施起来痛入骨髓,艰险至极。所以之前故作轻松,分我的注意。
是我逼他这么做,自然不能前功尽弃,便也勉力淡淡道:&ldo;我又没有否认我心胸狭隘,可孙公子却是百般狡辩呢。你看看……医道不成,医德也不成,施……施个针也不认真专注……公报私仇,伺机报复,我都快疼死了。&rdo;
卫青急道:&ldo;孙公子,这针要多久?韩大人他……&rdo;
孙鹤清道:&ldo;还能说得出疼,便不算疼。忍着些吧,一个时辰以后拔针。&rdo;说完替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声道:&ldo;哎……何苦?&rdo;
我硬撑着笑道:&ldo;孙公子真是……真是榆木脑袋。情之一字植根入心……死生相许,上天入地神鬼不惧,除非……除非剜了这颗心灰飞烟灭,否则永世也是撒不开手。还有什么,苦不苦的?&rdo;
他的手一停,整个屋子里除了浅浅的呼吸,静的听得到屋外树丫上野鸟在窝里煽动翅羽的簌簌声。
痛感出奇的敏锐,一个时辰中,丝丝不断,一点一刻都分外清晰分外警觉,我几乎是数着呼吸挺过来。
孙鹤清拔了针的瞬间,我浑身脱力滑下去,只还听见他们飘飘忽忽的说话。卫青问着:&ldo;韩大人怎么样?&rdo;孙鹤清叹道:&ldo;没什么大碍,撑了一个时辰,大概是疼晕过去了。歇到明天辰时自然会醒。&rdo;
我不可抑的轻轻笑了笑方才安心睡了。
第二日醒时,我下意识的抬抬手,果真是轻松许多,我心里高兴得很,试着缓缓起身。正巧孙鹤清和卫青端了药进屋来。
&ldo;先躺下吧,喝了药再起。不用试了,你现在可以下床走。但我有很重要的话要交代。你听仔细。&rdo;他面色凝重。
我自然是知道,便点了点头,拿过药碗喝尽。&ldo;你说吧,我记得。我也不想死呢。&rdo;
他听了神色稍霁,细细说道:&ldo;昨日的药浴,是鱼腥糙,敛本培元,保着精神不散,外用去血淤。而下针百会穴,是因为&lso;三阳五会,五之为言百也&rso;,意为百脉于此交会,百脉之会,百病所主。我以金针将你本就仅残的一点精气元神由百会穴散进四肢百脉。是以,你现如今如一架不存根基的木屋,一触便倒。所以,切不可情绪有动,悲喜过甚。等你回宫,见了皇上后,一定要先唤陆先生,我写了封信,你交给他,接下来……要看你的造化了。&rdo;
&ldo;谢公子。我记下了。&rdo;我道谢是极致的诚恳。
而卫青显然是刚刚知道这些内情,嘴角抖得厉害,却也没说什么,只突然抓着我的手,我皱了皱眉,他又一脸愤恨的松了开。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写到这儿就跳不出去了呢?
其实我刚开始没打算拖这么多字的说神马情况啊抓狂
这么写下去,我就算日更,五月也完不了了
啊啊-
哎好想我家彻彻哦下章出现吧,必须的
哎(捂脸表扇)苦逼的王孙,下章还要接着苦逼
其实啊,写这篇文的初衷本是给几个室友看的,结果她们忒鄙视,说我这篇文,名字起的真恶心
汗我也知道很俗的嘛,不会让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嘛
但是,我也不想再改了,想文名很费劲啊鄙人比较懒,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码几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