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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我冷哼道：&ldo;何止有些，简直比那些恶棍地痞有过之无不及。&rdo;

说着我便如脚下生风一般直奔入宫，再不想在街上多呆一刻。

回了玉堂便叫：&ldo;红玉，打水。&rdo;

红玉急匆匆端了来，见我死命的在脸上蹭，奇道：&ldo;大人怎么了？&rdo;

我指着脸问：&ldo;还有没有？&rdo;

她甚是不解：&ldo;有什么，大人脸上什么也没有？&rdo;

&ldo;胭脂。&rdo;

她脸上一愣，随即笑着凑近了看：&ldo;我还以为大人跑得急，热的了，仔细一瞧，确实像是有胭脂，这一擦脸，脏东西洗净了，胭脂映在脸上倒更好看了。&rdo;

我瞪了她一眼，她便笑笑也不说什么。

这三日红当真三日内洗不掉？

接下来三日，我每洗一次脸便问：&ldo;颜色淡了么？&rdo;

玲珑却也说：&ldo;大人脸色不大好，擦一些倒也是不错的。难得徐四娘对大人如此青眼有加。不然大人下次出宫去给我和红玉姐讨两盒来吧。&rdo;

红玉横了她一眼，小丫头吐着舌头闪走。

隔了几日午时，元升在一旁扇着凉风，红玉和玲珑在殿门口改绣一面进贡来的松鹤延年折叠雪蚕丝屏风，我嫌几个字的颜色不好，红玉说改起来并不难，便亲自动手改了。

我听着有人进门，微眯了眼看了看，隔着一丈余长的屏风，觉得像是卫青，红玉低声嘘道：&ldo;大人睡着，你有事么？&rdo;

卫青往里面看了看，从袖子里取出什么东西塞给红玉和玲珑：&ldo;这是重绛铺的胭脂，我想姐姐们一定喜欢，就讨了来。&rdo;

红玉眉眼尽开，却嗔道：&ldo;就你机灵，不过，你也就能骗了元升，我们可还是不会跟你说大人喜好什么不喜好什么。别想讨巧。&rdo;

我伸了伸胳膊，跟元升道：&ldo;是卫青了吧，让他进来吧。&rdo;

卫青绕过屏风进来：&ldo;韩大人。&rdo;

我坐起身拉拉衣裳：&ldo;皇上出去视察了，你没跟着么？&rdo;

&ldo;我来跟大人说件事儿。&rdo;

&ldo;嗯。&rdo;

他站直了身，笑笑道：&ldo;大人想不想吃十里香的面？&rdo;

我听了想起那日逛那长安三绝，忍不住笑道：&ldo;你还记着呢，看着倒是好吃，可我又不想去抢。&rdo;

他得意洋洋道：&ldo;不用抢了，大人什么时候想吃，卫青陪你去，那老板欠我三碗面。&rdo;

我点点头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卫青这般坦诚之人，若想与谁相交，追随者自然如过江之鲫。人相待，贵在一个诚字，卫青天性至此。

他见我不说什么，又接着道：&ldo;今日是来给大人一件东西，是长安第四绝。&rdo;

我一听脸就变了，登时便想起胭脂来了，只小心的问道：&ldo;不是什么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吧。&rdo;

卫青从怀里抽出一柄短刀：&ldo;自然不是，是这把寒月。&rdo;

我接过来看，外表倒普通，通体漆黑，手柄上一圈圈缠着的，还有刀鞘，都是兽皮，手柄与刀身接触部位是月形护刃，上面雕了些花纹，也无甚奇特，我抽开刀时，才觉得果真不负其名，寒月寒月，真如清冷之秋江上寒月，刀刃泛着清冷冷的寒光，如蒙着月华，冰魄慑人。只看着便能感到这刀必然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我赞道：&ldo;不错。在哪儿得的？&rdo;

&ldo;郝铁匠那里。他说寒月嗜血阴厉，给了我许能镇镇它的邪气。&rdo;

我把刀递给他：&ldo;郝铁匠是谁？&rdo;

他一时兴起，细细道来：&ldo;郝铁匠是京城最有名的铸剑师，这把寒月就是他用了一年时间反复敲打熔炼出的，只是他打的东西分等级，最一流的只送人，二流的用来卖，其余的都是铁锹锄头，是卖给农人的。听说皇上的龙泉剑就是出自郝铁匠之手。&rdo;

龙泉剑？我想起玉堂里挂的那把。难怪那把剑正气铿锵，锋而不利，坚而不硬，定是那铸剑师赠与刘彻的，原来如此。

卫青拿着短刀：&ldo;这把刀我送给大人吧，小巧轻便，拿着防身最好。&rdo;

我笑笑摆摆手：&ldo;不了，这刀我用不了。&rdo;卫青还不懂，铸剑师最灵巧的不光是手，更是眼睛，铸剑师造出世间独一无二的好兵器，只是成功了一半，若找不到能配得上这把兵器的人，那这兵刃迟早要明珠投暗。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