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见了,立刻不哭了,发现了新玩具,两眼笑眯眯的玩起来。
王姐叹口气儿:&ldo;你这姑娘,我算是服了你了。好了好了,四千五就四千五。&rdo;
时离和房东中介签完合同,拿到房钥匙,微微叹口气儿,她刚才和中介砍价砍得满头大汗,为了那五百块钱,费了不少口舌。
现在看看时间,竟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小时,而苏清风呢?
竟然大热的天,抱着孩子,陪了她三个小时,苏清风怀中的苏晓,都已经睡了。
&ldo;什么时候搬过来?&rdo;见时离终于忙完,苏清风问。
时离想了想,说:&ldo;明天吧,搬家公司的货车明天就到了。&rdo;
她把d县出租屋内的家具都搬了过来,省的还得在外面买,毕竟大城市里的东西并不便宜。虽然王美光对她的做法颇有微词,但也没再争辩。
其实那些家具,有多半是从时家搬过来的,承载了她童年中的许多记忆,不管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的。
王美光也念旧,她把自己的梳妆台还有空空的首饰盒搬了回来,这些东西没有多少价值,并没有被银行收走。
即便过了五年,这些家具旧了,脏了,过时了,她们依然留着,算是对自己过去富裕生活的见证。时刻提醒自己,她们也做过富人,过过上流人生活。因为这世上,有的人一辈子都成不了富人,都进不了上流圈子,只能平庸的生活,归于时光的洪流,在生活的重压下蹉跎成老人,直至入土为安。
时离细心的从包里掏出一把用广告纸折叠的纸扇,在苏晓跟前轻轻的扇着,二人一起下了楼梯。
苏清风走到楼梯口,忽然出声问:&ldo;小离,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rdo;
&ldo;嗯?&rdo;时离一愣。
&ldo;我们以后好联系,五年没见你,玲儿也想你了。到时,我们三人一起约出来吃饭。&rdo;苏清风微微解释。
时离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让苏清风说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她打过去。
听到手机铃声,苏清风露出笑容,他朝时离摆摆手,说了声&ldo;下回见&rdo;,人就抱着孩子往东边的一号楼走去。
望着那走远的背影,时离怔怔的出神。
五年的时光,不知何原因,苏清风的背竟有些弯了,不似五年前挺得那般直。整个人倒显得成熟许多,话不算多,一个人抱着孩子静静的站在那儿,倒像个良家妇男。
想到这个形容词,时离忍不住弯了嘴角。
她的两个最好的朋友,能结为连理,她替他们高兴。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那种很洪亮的女高音,以前办公室里的曹娜娜吐槽过,说听时会计的手机铃声很提神,完全是鬼哭狼嚎嘛。
时离接听,那头的王美光怒号着:&ldo;时离,你还没看完房子啊!我在咖啡馆等了你整整三个小时,连中午饭都没吃!&rdo;
&ldo;妈,你那里不是有钱吗?&rdo;她记得她每月的工资都是打到王美光的卡上的,就连这半年的租金她都是找王美光要的。
要租金的时候,王美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气呼呼的从包里掏出红票子,直接甩在了时离身上:&ldo;就这点钱,你还给我要?时离,我就不信这几年,你没背着我存私房钱?&rdo;
第22章第22章针尖对麦芒
时离多次解释,她的工资都打在了妈妈卡上,她哪里会有多余的钱?但王美光拧着头,就是不相信,一直撇着嘴,冷嘲的望着她,看她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那一刻,时离心中一片凄凉。
在咖啡馆刚吃完外卖的王美光,用餐巾优雅的抹了下嘴,冷哼道:&ldo;我舍得在外面花钱?时离,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了?&rdo;
时离躲在阴凉处,不停用纸扇扇着脸颊,低声说道:&ldo;妈,我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光跟着中介看房子了,你怎么能这样说?&rdo;
&ldo;我怎么不能这样说了?时离,你记住,我是你妈!&rdo;那头的王美光,开始蛮不讲理。
时离也懒得跟她费口舌了,只快速的说:&ldo;房子已经租下来了,在光明小区,我待会儿去接你,你别乱走哈。&rdo;
&ldo;嗯。&rdo;那头的王美光终于应了声,忙让咖啡馆的服务员把外卖的饭盒收走,免得时离过来接她看见。
时家母女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行李箱里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时离打算在光明小区附近找家宾馆,先凑合一夜,待明天搬家公司的人把家具送来,再入住新的租房。
王美光颇是抱怨,她用精致的刺绣兰花帕擦了擦汗珠,望着霓虹闪烁的街道,气哼哼的说:&ldo;我们还真像流浪的乞丐。&rdo;
时离安慰道:&ldo;妈,我们先在前面的那家宾馆凑合一晚,明天就好了。&rdo;
王美光冷声一笑,眼中透着悲凉,&ldo;想当初这个地方可是我们的家,时家开发的那栋楼盘,可是s市最大的住宅小区!可是现在呢?我们竟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呵!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rdo;
听着王美光的絮叨,时离也跟着一叹。
时家已成过去式,但妈妈还是时不时的怀念以前富太太的生活。但时离却觉得没什么好怀念的,因为不管她是不是时家的小姐,她都是在用自己的双手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