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没落,香盗迅疾的往窗边飞去,犹似一股劲烈地冬风。
在窗外守卫的少女见香盗要逃,伸手就要去抢香盗丝缎黑衣中的剑谱,可惜落了个空,只抽落香盗腰间的一方帕子。
香盗见状,忽然抽出腰间之物,似萧像笛的武器,暗夜中让人辨认不出。只见香盗轻拿在手,腕转即来,招如流风刮来,剑气凌厉。少女深知这剑气厉害,惊骇地侧身翻转躲开,再定身,香盗已脚尖两下轻点上了文涛阁房顶。
骆辰和郑丰年早见情势不对,登上瓦顶,可香盗已经凭空消失不见,如青烟般风过无踪,好像方才根本没来过。
&ldo;追!&rdo;话音未落,下属四人已如猎豹从四方追出。
怀明墨有些恍惚的向前走了几步,停在方才香盗逃窜出去的窗旁,一下摸到刚臧丽夺下的丝帕,细闻到股特别的清香幽淡,再想到方才柔软无骨的灵指与凝脂肌肤,渐想出神,竟是女子么?
怀明墨身边四个侍从皆是高手,轻功在江湖已算前列,追到山庄外仍没见踪影,而且分别被黑衣人缠住,袭击的黑衣人身法都很鬼魅,招式行踪如魑魅魍魉叫人杀不得、甩不开。只是这伙人没有狠下杀手的意思,仅仅是拖延住他们,不过会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骆辰头个回来,委实气恼:&ldo;这香盗实在狡猾,竟派了一批人在外候着,像是生怕没人追他似得。&rdo;
屋外郑丰年声音响起,&ldo;你自己学艺不精,还好意思在那里抱怨。&rdo;
骆辰被束缚得落下风不顺气,听到这话气更不打一出来,&ldo;他们以众敌寡,算得上什么好汉。刚才你们没看见,他们要少上几人,我保准全抓来邀功。&rdo;
臧丽飞回来没进屋,坐在窗台晃动两脚,全然不是方才冰冷带刺的模样,掩嘴噗嗤笑出声,&ldo;说大话。&rdo;
怀明墨嘴角含笑也不怪罪,淡然道:&ldo;香盗既然志在必得,怎会无备而来,到底是她心思缜密,看来女子心终究细一些。&rdo;
骆辰闻言同时嚷嚷:&ldo;女子?!&rdo;他手撑书架子,因实在是太过惊讶,手不知觉用力险些推到架子,亏得臧丽眼疾手快,迅速窜过怀明墨身边扶住。
郑丰年怒目圆睁,怒道:&ldo;你小心砸到阁主。&rdo;
骆辰赶紧跳开到怀明墨身边,心虚拍胸,&ldo;我这不是听到太激动了,世人只晓得香盗,不说没人看过她容色,连男女都无人知晓。少主竟脱口而出说是女子,你说我能不激动么。&rdo;
回过神,骆辰越想越蹊跷,刚他在场,香盗声音明明故意伪装过,又是一片漆黑谁都瞧不到什么,少主怎会知道对方是男是女。突然他灵光一闪,挑眉坏笑:&ldo;阁主,你……不会是打斗间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吧?&rdo;
话没等骆辰说完,臧丽瞪眼猛地踢了骆辰一脚,有些气恼鼓起嘴呢喃:&ldo;龌龊。&rdo;
随后怀明墨纸扇轻打下骆辰脑门,递过丝帕给骆辰,只道:&ldo;你闻这帕子上的味,是男人用的吗?&rdo;
骆辰不改颜色,嬉皮笑脸地说:&ldo;保不准是哪个有怪癖的男人,或者娘气的宫里太监。&rdo;
怀明墨当即否认,&ldo;不可能,她的手指柔软,肌肤养的细腻柔滑,连骨节都不大明显,怎么会是男人。&rdo;
&ldo;我说了吧,一定摸到不该摸得……哎哟!&rdo;骆辰捂揉后脑,愤愤抿嘴看向郑丰年。
郑丰年见骆辰越发不着调,抽过骆辰手中丝巾细闻,正经道:&ldo;香味特别,不像是普通胭脂香粉。&rdo;
怀明墨小心拿过丝帕,藏进衣袖暗袋,淡然说:&ldo;好在不普通,我估计依这胭脂味应该能找到点线索。辛里怎去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回来?&rdo;
骆辰眸珠一转,直呼:&ldo;不会和香盗交上手了吧?!&rdo;
恰是骆辰的乌鸦嘴所说,辛里依循空中依稀的幽香,一路往北追寻,刚出隐世山庄不过五六里路,被蓦然出现身影拦住去路。身影定立在他身前不远处,身躯娇小纤瘦,却如座山川般坚毅。
&ldo;抱歉,我有要务在身,麻烦姑娘让个路。&rdo;对手虽然一身夜行衣裹身,身形玲珑有致,辛里再瞧不清脸,也知道是个妙龄女子。
拦路人闻言,冷冰冰回两字:&ldo;不让。&rdo;
辛里对女人素来客气,此时不免冷下脸,眯眼望去的神色如利剑,声音冰寒起来,&ldo;那休怪在下不客气。&rdo;
对方丝毫不惧,摆出手势,&ldo;你请便。&rdo;
事出紧急,辛里不得不对红衣女动手,只见他反手甩开手中折扇,辛里如豹子似得扑到女子跟前,以扇代剑袭击女子弱处,扇气劈过的树干瞬间出了道缺口。
女子黑眸紧盯辛里动作,眼看折扇逼喉而来,不躲不闪地抽出短剑,电光火时间传出一声兵器相互擦碰的脆利声。
辛里并不打算与该女子胶着纠缠,擦身时无意看到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半张面具上凤眼明眸很是勾人,可是这眸子下犹如一滩深渊,不见丝毫涟漪,仿佛是修罗无间爬出来的鬼魅幽魂。辛里心中被这女子眼神骇到,下一刻,他只觉自己脚踝被人抓住,猛然被往后一扯,眼见自己要摔倒在地,他朝后翻身,安然站稳。
对于这道铜墙铁壁,辛里并不死心,以折扇为武器与她打了起来,女子的功夫与香盗一般飘然。几招后辛里深谙想要分胜负起码百招,若如此香盗恐怕早不知去向,所以一心想着脱身计策,反倒使不出全力,渐落得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