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山路是个急弯,恰巧对面一辆中型货车迎头驶来,由于车速超快,等肯尼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刹车急踩的同时方向盘猛然一转,车身擦向货车一侧,接触面由于摩擦喷溅着火花,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刺耳的金属刮磨引起的高鸣声。
车子勉强通过,不过和货车接触的一侧已经完全变了形,还没等肯尼喘口气,后面的黑车以极快的速度顶了上来。
连续两声巨大的撞击传来,轰轰震响……
第一声是黑车从后方撞向肯尼的声音,第二声是肯尼的车失控撞向山路一侧的山壁。
后面的车停了下来,从里面钻出一把黑枪正在缓缓向肯尼靠近。
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车头整个撞在山石上,被撞烂的零件散落一地,车尾和车头都冒着浓浓的黑烟。
肯尼的头撞在方向盘上,已经感觉不到是哪里受了伤,只觉得浑身麻木,头部剧烈的疼痛,鲜红的血顺着他微卷的长刘海滴落下来,流进他的眼睛里,流满他整张脸。
他看不清楚,似乎是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在靠近他的太阳穴,他哼笑了一声,无力的闭上眼睛,放弃抵抗和挣扎。
他引以为傲的求生欲火苗通常在这种关键时候会越燃越旺,可是此刻却正在渐渐熄灭。
黑暗侵袭了他整个身体,他遁入其中,唯一的那点小火苗终于熄灭了!
也许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他才选择放弃……
&ldo;砰&rdo;……
一声枪响响彻山际,林中的鸟惊的群飞哀鸣!
&ldo;嗡……嗡……&rdo;
躺在肯尼旁边的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卢国斌的来电……
……
连续拨打了几通电话,肯尼始终没有接听。
他一定还在生气……
他在意肯尼的感受,肯尼当时一定难受极了……
否则他不会连这么简单的设局也看不透。
的确是很简单,却也抓住他和肯尼最脆弱的软肋重力一击,女人的阴险,绵里藏针,外面看不到血,内里已经伤痕累累。
卢国斌想象着肯尼像个委屈的孩子冷着脸对他不理不睬,他会跟肯尼解释,一遍、两遍,他不听,那就三遍、四遍、五遍……他并不是一个多难哄的人,这是他的可爱之处。
肯尼,对不起,就算不是我主观上的错误,我还是会跟你道歉,这次你真的伤心了吧,从没见你那么绝望的眼神看着我,看见你那么难受,我真的无法忍耐……
卢国斌这样英武的男人,做了海豹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温软细腻,充满暖意……
也许遇到对的人,就会变成任何你不可能有的样子!
他一遍一遍在心里练习着对肯尼的道歉语,虽然他的手机一直未能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