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言也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么一个画面,当下头抵着墙壁,闭上眼睛道:“抱歉。”
于宥真是想一头撞死算了,这会子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让她自己没锁门呢?
“你谁啊?”
顾齐言缓缓转过身来,将帽子口罩一一摘去,露出整张脸。
“你怎么在这?”
于宥觉得自己的问题真是蠢,风杏都是他家的,比赛也是他爸办的,人爱上哪上哪。
自上次和对方摊牌后,她已经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了,现在在这么狭窄的屋子里见面,实在是尴尬。
于宥摸了摸鼻尖,她屡屡碰见对方,她很难不怀疑对方是不是居心叵测。
虽然这块比较僻静,但在房间内也能听见门外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从舞台那传来的欢呼。
要是被人撞见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于宥把酒精瓶盖好,拎着袋子蹦跳了几步。
顾齐言正好背倚着门,俯身忘了她一眼,“你腿怎么回事?”
于宥并不想跟他废话,手指了指门把,“那个,你能不能让一让,我要出去。”
顾齐言跟堵墙似的一动不动,语气掺杂着无奈,“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
于宥一手扶着墙,耐心地和他解释,“我们上次不都说好了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永不来往。哦,对了。你不会是跟我要衣服的吧?行行行,我都忘了,等我回去拿给你,好吧?”
顾齐言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平日里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生起气来隔外地可怖。他的眉头皱成川字,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他的背离开门板,双手覆在她单薄的双肩上,稍一用力将她压在冰冷的墙上。
于宥本就因为腿受伤而站立不稳,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翻,头重重地磕在了墙上,她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齐言气疯了,她怎么能把自己想成是这么小气的男人,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企图吗,他的爱在对方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积压了多年的感情急于找个出口发泄。
怒火在他的胸中翻腾,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他引燃着周身的空气,心跳被撕扯般疼痛。
于宥被他用身体困在逼仄的空间里,她一仰头,那张英俊的脸就撞入了她的眼眸里。
四目胶着,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让我出去。”
“痛不痛?”
“你这样,我很困扰的。”
“痛不痛?”
“你先让我出去。”
“痛不痛?”
顾齐言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话,他蹙眉,轻柔地抚摸着她白皙的脸颊,不顾她的反抗将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轻擦过她的唇。
他终究狠不下心来。他做不到不见她,更做不到放弃她。他早已没有理智,他几乎要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