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报告的时间已过,总统却没有接到电话。因此,总统拨电话过去,铃声空响,没有人接。总统便改拨亚哥博士家里的电话。据物理学家的太太说,在她知道的范围内,她的丈夫应该在塔内的研究室工作。
「接着,总统就打电话给卡特将军。」丹伍迪博士以即将哭出来的声音说,「将军不时到我的办公室来──都是商谈私人的事──就在这时候总统打电话来。将军知道你刚好在这里,叫我立刻去。将军已经先到塔那边去了。」
艾勒里加快脚步。假使亚哥博士的实验与总统或卡特将军有关的话,这位物理学家的生命受到威胁,是给像在拱门形的桥旁轰一炮一样,必会大大引起全球的反应。
抵达塔时,以铝和玻璃环绕的十楼建筑入口,由一队大学雇用的警卫守着。不过,大厅内只有三个人。卡特将军,满脸不耐烦、穿着制服的特别警卫,和一个容貌美丽而漠无表情,脸色苍白的健美女性。
「可是,他是我的丈夫。」年轻女性像机器人一样──以欧洲口音说,「你没有这样的权限,将军,我必须看到我的丈夫。」
「我很同情妳,亚哥博士太太。」卡特将军说,「嗨,艾勒里──」
「亚哥博士发生什么事吗?将军。」
「发现他死了,被人杀死的。」
「被人杀死?」丹伍迪脸上的红润在转眼间变成土灰色,「葆拉,葆拉,太不幸了。」
卡特将军直挺挺地站着。
「还有更不幸的事哩,校长,亚哥博士所做的实验记录被偷走了。艾勒里,借用一下你的智慧怎样?」
「当然!将军。第一件事,嗯……亚哥博士太太,据校长说,妳自己也是科学家,妳是贝塞兹达大学理学部研究室的研究员,妳有没有协助亚哥博士的实验?」
「关于这项实验的事,我一点不知道。」葆拉亚哥以机械化的声音说,「我是流亡者,虽然现在已经归化,获得市民权,也通过机密研究的资格审查,但还不准参与我的丈夫从事的最优先机密工作。」
丹伍迪温柔地拍拍年轻寡妇的手,于是这位寡妇立刻很不科学地哭了。校长的手臂悄悄环绕着她的身体。艾勒里讶异地抬高了眉毛,然后忽然转向卡特将军和特别警卫。
艾勒里已经知道「塔」最上层分成两个房间,就是研究室和亚哥博士收藏国防部实验计划的私室。要到最上层,只能利用从大厅直达的电梯。
「警卫先生,这电梯只有携带身份证明书和许可证的人才能利用吧?」
「不错,我受命让到最上层去拜访的人在进去和出来时,都在访客名簿签名。亚哥博士的房间也有一本访客名簿,让来访者签名。」特别警卫突然放低声音说:「今夜的访客只有一位,请你瞧瞧。」
艾勒里把签名簿接过来,本周登记的有二十三人,最后一个名字是──附有当天的日期和时间的唯一姓名──詹姆斯g丹伍迪。
「校长,你今天会见了亚哥博士吗?」
「会见了,艾勒里先生。」校长拭着汗回答,「我发誓,是与博士的研究完全没有关系的事,只谈了几分钟而已。我离开时,博士还活着──」
卡特将军和警卫都发出尖锐的声音,警卫立刻堵住出入口而走过去,一面把手放在腰部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