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环视整间房,由不得细细观察每一处,大到屏风绘画,小到摆件香炉,都无一不精细,可见老板是个懂得享受的。
“怎么上次和惜弱姐来的时候就没看见这些?”幼僖嘴里嘟囔,玉手纤纤拨了拨条案上置着的古琴,琴声空灵,饶是她这样不识货的也觉得实在不错。
云舒已经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略略扫了一眼房间便收回了目光,倒是对她的话来了兴趣:“郡主以前来过?”
幼僖拨弄了一圈小摆件,闻言点了点头:“去年惜弱姐的夫君过生辰,当时我陪惜弱姐去挑选生辰礼,选了一圈都没有她看得上眼的。后来我们经过这里,想着没事就进来看看,然后惜弱姐便挑了一套文房四宝带走作了生辰礼。”
云舒仔细回忆着那晚在太后的千秋寿诞上,后来的确有一个人过来同秦陆白打招呼,而秦陆白则唤那人“姐夫”。
他后知后觉想了起来,道:“郡主口中说的过生辰那位,是不是卫尉司少卿,林少游?”
“对对对。”幼僖歪过头,“你们认识?”
“见过,不算熟。”
幼僖点点头,也没继续追问。摆弄了一圈,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便也坐了下来。
不多时便有伙计进来奉茶和糕点,待人刚退出去,张老板才复又回来,身后的两名伙计各捧着一个盒子进来。
伙计将盒子置在红木桌上,再将盒子打开,露出里头一整套文房四宝来。
幼僖对这些文墨之事都不太明白,但看云舒认真的细看起来,想来定然是上品。可转又一思量,阎家村的孩子们现在不过只是启蒙阶段,就算要好好培养,也实在是不需要花费巨大,何况这本来就是消耗之物,选上品来用,未免有些太过奢侈了些。
她踟蹰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凑了上去,轻轻扯了扯云舒的袖子。
云舒正看得仔细,冷不防感觉有异动,回头望过来,就见幼僖一脸神色紧张的模样,不由诧异。
这番动静也惊到了张老板,张老板望过来,幼僖抬头,视线正好相撞,她却只扯着唇角干干的笑了两声。
幼僖垂下头,低声与云舒道:“其实吧,我觉得孩子们的笔墨纸砚买平常一些的就好,实在是用不着看这么贵重的。再说了,孩子们都还小,哪里就分辨得出什么好与不好的,只要能有笔墨纸砚用来学习,就已经很好了,也别把那些奢靡之风带过去,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云舒舒了口气,本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没成想就只是这点担忧,便放下心来,回以一笑:“放心,我有分寸。”
“你可悠着点吧,我可没打算替你分担银子哦。”幼僖仍拽着他的袖口不松手。
云舒哑然失笑,也不管袖子还在她手里拽着了,继续去看桌上的两套文房四宝。
幼僖直气得不行,碍于人前又不好发作,心里头却忍不住可劲儿的嘟囔。
果然愿意花二百两银子买一个瓷瓶的人就是大款,送孩子学习的笔墨纸砚也舍得花大价钱。买吧买吧,到时候亏了银子,走不掉的时候才别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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