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白抄着手,肩膀轻轻撞了撞幼僖玉肩,嬉皮笑脸的道:“怎么样,给你找了个免费的劳力,高兴么?”
幼僖瞥他一眼:“赶紧换衣服去,再磨蹭,都该吃午饭了。”
秦陆白笑着出了门,很快换好了衣服,与云舒相继从各自值事房中出来。
幼僖已在照壁处候了一会儿,见他们出来,带着郑昊,一行四人往承华门去。
幼僖日前备下的东西只占了两车,今早与太后说起要去阎家村的事情后,太后又让苏嬷嬷额外添了些东西,加之之前的一共三辆马车,青时青月并另外三名护卫已在宫门外候了许久。
出了承华门,登上马车,三人一人坐着一面,十分安静。
马车不大,但容纳三人绰绰有余,倒也并不显得逼仄。
秦陆白抱臂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幼僖时而撩开车帘朝外瞧瞧,时而探出头去问青时还有多久到,可见已是坐立难安。
云舒轻叹一声,伸手撩开车帘,才发现马车竟已驶出了城,往西南方而去。
“敢问世安郡主,我们究竟是要去哪儿?”他问。
秦陆白闻声睁开眼,唇角裂开一抹笑:“憋了一路了吧?”
云舒垂下头,耳根微红,略显窘迫。
幼僖道:“本来早该跟你说清的,但你没有问我,我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马车驶上山间小路,路径上小石遍布,马车走得并不安稳,伴着林间清风,悠悠扬扬声从车内响起。
“景文十三年,淮州城一战中,除了家父家兄战死沙场外,还有三万阎家军尽皆战死。他们中多为独子,留下老父老母,寡妻幼子无人照料,日子过得十分凄苦悲凉。往昔父亲还在时,便将阎家军的家眷安置在城外清河村,阎家村是后来才改的名字。”
听到此处,云舒已经懂了:“所以那三万战死将士的家属现今都被安置在阎家村,你今日带着东西过去,就是为了去看望他们?”
幼僖如是点头。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关于这事,太后也是知情的,并且对她此举很是赞成。往常出城去阎家村时也是秦陆白跟她一块去,今日带上云舒,确实是个意料之外。
云舒忽然沉默了下来,垂着眼睑不知思考着什么。
秦陆白本就没睡,不过一路上闭眼假寐,这会儿调了个位置重新坐好,望着云舒道:“这一趟去可不是游山玩水,搬搬抬抬得做苦力,云侍郎穿一身白衣,恐怕到时候会弄脏了衣裳。”
云舒垂目看了眼身上的衣衫,神情淡淡:“无妨。”
幼僖道:“抱歉,我忘记提醒你了。”
云舒摆首:“我的衣服多是白色,就算是提前提醒了,我也找不出件黑色的。不过一件衣服而已,回去洗洗还能穿。”
他这一说,幼僖倒是忆起来,从最开始见到云舒的第一面起,除了官服,倒还真是没有一点艳色的衣服。平时所穿多为白色,只是用料与纹饰间有所差异,若不细瞧,还真是不容易辨别出来。
不过他为人清风霁月,温润如玉,白色,很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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