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白拉过幼僖至身后,他迈前一步,挺拔的身躯将她挡得严严实实,防备地注视着假山口的方向。
一声轻笑从外传来,随即一道阴影覆下,背着光走进来一人。
阳光刺眼,秦陆白微微眯着眼睛,待瞧清了来人的面容后,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些许,奇怪的唤了声:“云侍郎!?”
幼僖探出头,面前之人面孔较生,年岁不大,约莫也就二十左右,当与秦陆白同岁。生得模样不错,面如冠玉,清风霁月。
只是秦陆白方才唤他“云侍郎”,这便叫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照大昭规矩,官员四品以上服紫,此人不论是身上官袍服饰还是图纹,都不是侍郎应该有的规制。
尚书省下共有六部,刑、礼、吏、户、兵、工,每部除尚书外另有两名侍郎,官拜从三品。除却刑部只有秦陆白一名侍郎外,其余五部侍郎她都见过,近来也不曾听说有谁调任或贬谪,所以面前这位侍郎是……
幼僖满肚子疑惑,扯了扯秦陆白的袖子,问:“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她自幼在宫中长大,虽说不至于人人都识得,可但凡有品阶的基本都见过,但她却能肯定,面前此人绝未见过。
秦陆白侧过头,以手挡在嘴边,压低了声音道:“本来想后面找个时间再跟你说的,谁知道这么不巧,会在这儿被他撞见。”
“是挺不巧。”那人开了口,声音清朗,不带喜怒。
秦陆白讪讪摸了摸鼻头,似乎有些心虚。
那人却压根不看他,行前两步停下,对着幼僖合手一揖:“刑部新任侍郎云舒,见过世安郡主。”
幼僖一愣,看了看秦陆白,似乎在诧异何至于从未谋面的人,在秦陆白并未开口介绍时便认得她,可她实在是不记得他们俩什么时候见过。
怔了许久,还是秦陆白朝她示意,幼僖这才想起来要做回应。
“云侍郎不必多礼。”想了想,仍是不解,“云侍郎见过我么?”
云舒抬起头,眉目清俊,眸底一片坦然:“初次入宫觐见时,轩辕台上遥遥见过郡主一面,故而识得。”
幼僖沉下心思想了许久,实在是没想起来他们到底在哪里见过。或许只是匆匆一瞥,他瞧见了,但是她并未注意罢了。
想到除了与秦陆白因太后的缘故格外走得近些,与其他外臣一般少有往来,便也不再在意。
秦陆白适时从中介绍:“云舒是新科状元,曾任崇文苑校书,今日已被陛下擢升为刑部从三品侍郎,与我为同僚,一同负责此次的生辰纲一案。”又转头对着云舒道,“云侍郎,世安郡主是……”
“我知道。”云舒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