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生走进堂屋,听到杨六指的话连忙表明来意。
“六指叔,这不小武马上高考了吗?我就想着……”
听了杨春生的话,杨六指连忙招呼杨春生坐下,又让老伴儿倒了两碗茶(白开水)过来。
杨春生坐下之后,看到六指婶子送来的茶水连忙起身接过,放到八仙桌上后,有些忐忑地等着杨六指的表态。
杨六指听了杨春生的来意,稍微想了一下就说道:
“就这事儿啊?小事一桩,我还有个老怀表,上一次弦能走不到两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能,太能了,也就六月初十用用,那天考三门科目,主要是怕小武耽误考试,这才求到你身上!”
杨春生听到这话,顿时喜出望外。
“那就好,小武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打小就实诚,踏实肯干,没想到一晃眼,这就十年了,也该参加高考了!”
“是啊!还是六指叔你教的好啊!”
“哎,这我可敢居功,我不过一个糟老头子罢了,那有你说的那么好?”
“六指叔,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要不是你跟小武说起村外的事情,他也不会这么用功读书,这些年孩子的努力,我这个当爹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能帮上忙的地方,我可不想小武有遗憾呐!”
“嗐,我那有你说的那么好!”
“六指叔伱可别作假,小武每次考初中考中专的时候,都拿着你的话当圣旨,说什么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现在他们高中老师都说小武有很大可能考上大学呢!”
“真的?这可太好了,这下咱们杨家庄要出大学生了啊!哈哈哈!”
杨六指听了杨春生的话,越发开心,自己这些年教的孩子成百上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走到高考的舞台上,特别是有很大可能考上大学的学生。
他这個当老师的怎能不开心?
这些年他从事教育以来,也算有了成果,起码这一切不是无用功!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杨六指喊来儿子陪客,自己去了东屋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没多久杨六指拿着一个暗黄色的老怀表,走了出来。
“春生,来我教你怎么用,这东西放家里好些年了,你不来我都想不起来了!
来你看着,这样上弦,能走40到44小时左右,到时候你交代小武多调几次,可千万别忘了啊!”
杨六指说着就演示了起来,杨春生站在一旁睁大眼睛,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杨六指一连演示了三遍,杨春生又自己上手操作了几遍,等到彻底学会之后,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去。
杨六指看着杨春生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同为父母他自然理解杨春生的想法。
杨万里看着父亲送走了杨春生,欣喜若狂地凑到父亲跟前道:
“嗒,咱们杨家庄真的要出大学生了?这下你这个老师不也出名了?”
杨六指听了这话,皱了皱眉。
“我咋教你的?这么大个人了,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油,事无定论莫空谈!懂不懂?”
杨万里听了父亲的训斥,顿时有点讪笑不已。
“他嗒,别生气,春生说的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小武自村小毕业之后,这都六年了,每年虽然都来拜年,你也知道他性子比较实诚,这一切都说不好!
你们几个可别出去传瞎话?等小武考上了再说,万一小武落榜也能有个退路!这可是要出人命的,都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