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姑娘傻了吗?自投罗网?&ldo;嘘!小久我是来救你们的。&rdo;久安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边压低声音说着边将自已挤进了壁洞最里面。此时脚步声更近,一道身影从长廊外走了进来,果然是清蒸豆腐君。豆腐君面无表情,怀中抱着一大叠宣纸,走到洞府中央的桌案前,将宣纸整理铺好,而后撩起衣袖,开始磨墨。……这采花贼兼绑匪莫非是想题诗作画不成?竟有如此闲情逸致,看来妖界居民的业余生活还是很丰富的嘛!久安正欣慰感慨之时,那些被捉来的人类姑娘见状却皆面露惊恐,纷纷颤抖着身体,吓得不停地往里缩,洞内哭声陡然大增,震得顶部悬浮的光球都微晃了晃……30画师与模特久安十分讶异,豆腐君题个诗作个画而已,有这么恐怖吗?豆腐君面无表情、动作优雅而缓慢地磨好墨,挑好笔,再拿纸镇压住宣纸,然后朝这边走来。姑娘们的哭声顿时更为惨烈,豆腐君似是被吵到了,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豆腐君最先走到了挨近长廊的第一个壁洞前,也正是久安钻的那个壁洞。霎时洞内的哭声又拔高了三倍,豆腐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久安为防被他认出来,再往里缩了缩,她边上挨着的那个少女正哭得格外投入,哭声响亮,哭调高昂,撕心裂肺,惨绝人寰,吵得久安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豆腐君伸手一抺,洞口的木栏消失,里面的少女们抖得更厉害了。豆腐君走进来扫了一眼,随手拎了一个出去,再一抺,壁洞又被木栏封起。剩下的少女们似是松了口气,哭声稍歇,那被拎走的姑娘却吓得又是挣扎又是高声尖叫的,豆腐君不耐地施了个法,那姑娘顿时便消了音。豆腐君将她拎到中央的桌案前站好,定住了她的身形后,又走到另外的五个壁洞前,如法炮制拎出了另外五个姑娘。六个姑娘在桌案前站成一排,豆腐君满意地走到案前,提起毛笔开始看着她们作画。久安的嘴角不由一抽,画个画而已啊,要不要哭得这么天崩地裂?她伸手戳了戳身边那位刚刚哭得异常投入、此刻没止住还在抽泣的少女,悄声问道:&ldo;你刚刚为什么哭得这么凄惨啊?他只是找人画个画而已吧。&rdo;这少女一身华丽的绫罗绸缎,圆圆的脸有点婴儿肥,鼻子哭得红通通的,圆圆滚的大眼却因泪水的洗刷而显得更加清亮。久安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她明明没见过这少女,却莫明地感到好像有点眼熟。少女吸了吸鼻子,一抽一抽地回答道:&ldo;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昨……昨儿晚上新来的,反……反正大家都在哭,跟着哭总没错的。&rdo;久安:&ldo;……&rdo;见久安不言语,少女努力止住了抽泣,忍不住接道:&ldo;真的,你相信我,每次我闯了祸,只要哭一哭我爹就不会罚我了。嗯,这么多人一起哭,我想效果应该更好吧!&rdo;久安:&ldo;…………&rdo;人类,果然是太天真了!你以为四海之类皆你爹吗姑娘?&ldo;对了,我叫钱小富,家住安阳城北街的绸缎庄,你叫什么啊?&rdo;少女哭完了开始了热情的自我介绍。&ldo;……久安。&rdo;钱小富强大的瞬间变脸能力让久安深深感觉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此时,她们前面那位身着米色朴素衣衫、仍在低声啜泣的瘦弱姑娘忍不住回过头,含着泪的双眼以一种看&ldo;死到临头还在悠闲聊天的白痴&rdo;的眼神看着她们。久安和钱小富忍不住同时汗了汗。&ldo;咳,那个,这位姑娘,请问你们刚刚为何如此害怕啊?&rdo;久安正了正脸色,这回向这位看起来比较靠得住的姑娘问道。不过……这姑娘怎么看着好像也有点眼熟?久安一问,这姑娘的眼泪顿时又哗哗如泉涌,掩面泣道:&ldo;呜呜……我……我被捉来好久了,凡是被这妖怪挑出去画相的姑娘最后都会被他带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呜呜……肯……肯定是被他给吃了!那画……那画就是遗相啊,呜……&rdo;&ldo;被被被被……被吃了!你……你怎么知道?说说说……说不定是被放了呢?&rdo;钱小富大惊,这回似乎是真怕了,哆哆嗦嗦地问道。这妖怪长得一点儿也不可怕,怎么也不像会吃人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