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么多目光都看过来,她不能表现出异样。
思及此,她缓缓松了力气,任由他将她掌控。
鲜花飘舞,耳旁是不绝的欢笑祝福。
承安六年的春天,她再次嫁人了。
两次成亲,嫁的都不是心仪之人。
第一次,她遂了父亲心愿,被迫入宫,与沈肆纠缠两年,最后借着假死脱身。
第二次,亦是为了摆脱沈肆,她应了一个没有好感之人的追求,与他协议成亲,一年后和离。
兜兜转转,两次成亲,竟都与他有关。
不知该说天命如此,还是她注定要与他纠缠不开。
但,往事都要结束了。
所有过往,就让它随回忆一同被埋葬,正如他送来的那枚金钗一样,不过是与过去做一个了解罢了。
思及此,她微微抿紧了唇。
恰好在此时,前方一个小孩忽然冲了出来,那匹马受惊,马蹄忽然高高扬起。
谢琉姝被遮挡了视线,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但耳边传来一声迅疾的马儿嘶鸣声,她下意识往后退去。
谁知长裙曳地,脚步不稳。
身子失去了控制,眼看着就要朝地上跌去。
危机时刻,一旁忽然伸出一只手过来,意想之中的痛感没有袭来,她跌入一个温暖沉稳的怀抱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她怔住了。
若不是知晓要与程桉成亲,她险些怀疑,眼前的人是沈肆。
雪松般的气息从他衣襟上传来,谢琉姝大脑空白了那么一瞬。
还是周遭掀起的惊呼将她唤回神来,她挣扎着起来,男人迟疑了一瞬,却还是稳稳当当扶好了她。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僭越。
抓着红绸带,与她一同走到了目的地。
她上娇,他上马。
锣鼓声再度响起,迎亲的队伍一路往北走去。
轿子里,谢琉姝醒了醒神。
方才那一瞬间的错觉让她心绪忽然变得紊乱起开,为何她会在程桉身上,感觉到沈肆的气息,以及那有力的手心,不容置疑的掌控。
都令她无比熟悉。
旋即,她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