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掩面,有些控制不住泪水蔓延。
她不值得的,沈洵,你看错人了,谢琉姝并不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
新的身份,全新的开始。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谢理拿她的婚事做筹码,更知道她其实从来没自己选择过,她可以随时被人抛弃,也可以随时被人利用。
但这些她从没对沈洵说过。
可是他一直都清楚,怪不得他会对她那样好,从初次见面时就对她很好。
而她,却一次次的动摇背叛,她根本不值得。
谢琉姝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自指尖蔓延落下,她肩膀轻颤,一时有些哽咽。
张文青默不作声等着她哭完,而后郑重的将木匣子放进去她的手里,安慰道:“殿下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希望姑娘开心的。”
这句话是实话。
沈洵从没逼迫过她做过任何事,反倒是她占着太子未婚妻的位子,私下做了许多瞒着他的事情。
“姑娘不想替殿下报仇吗?”
“殿下对您这样好,您不想替他做一些什么吗?”
倏地,张文青转了语气道,声音在夜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蛊惑。
谢琉姝抬起眸,诧异的看着他。
替沈洵报仇?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是谁陷害的沈洵呀。
然而张文青却又接着道:“殿下所中的毒是一种罕见的外域毒,寻常人根本无法辨别,只有持有解药的下毒之人才知道这是什么。”
接着,张文青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沉声道:“这便是殿下中的毒。”
谢琉姝眼眸酸涩,有些惊疑的看过去。
“只要去指甲盖的一块放入酒杯里,便可使人昏睡三日,三日内若不服用解药,便就此长睡不醒再也醒不过来了。”
“去半指甲盖放入酒杯里,则是会令人上下呕吐,虽不足以取人性命,但若不服用解药也会呕吐不止。”
话音刚落,张文青的眼眸便朝她看过来,语气凝重道:“姑娘,奴婢恳请您,查清杀害殿下的凶手,替殿下报仇。”
他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风吹过来,将谢琉姝的脑袋吹的有些疼,她看着眼前张文青虔诚的模样,那个不起眼的小瓷瓶像是有千斤重,它真的能查到陷害沈洵的凶手吗。
沈洵,记忆力那么好的一个人,到死都在替她考虑。
她手里握着的新身份,可以选择的路就摆在眼前。
只要她离开这里,她就再也不用管沈肆的心情,不用理会谢理的逼迫,更不用每日提防着其他人的陷害。
但是,她真的能毫无负担的走吗?
沈洵死的不明不白,宸儿还在盼望着能见到她,她不能就这样离开。
思及此,谢琉姝伸手缓缓攥住了瓷瓶。
张文青眼里露出几分动容,又朝她磕了几下头,“奴婢替殿下多谢姑娘。”
谢琉姝抿唇,目光有些怔愣,她不知这个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但一想到记忆里那个男子身死前的模样,她就觉得心中疼痛难忍,好像有人拿刀子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
她不能让沈洵白死。
她要找出真凶,替他报仇。
夜风掀起女子的发丝,衬的她背影孤寂。须臾,少女一双澄澈的眼眸在夜里渐渐变得清明,她柔和一笑,“放心吧,公公,我会让害殿下的人付出代价,不管是谁,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