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失魂落魄地在校园里走着,雪水打湿了她的裤脚,街边的灯一盏盏亮起,顾石走进一家便利店,泡了一碗面,坐在窗边一根一根地咽着。
手心里捧着的面很暖,可是暖不过卫途深的手。
出门前,顾石忍不住买了包烟。
总有些东西,是舍断不掉的毒。
顾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在等,理智说卫途深不会再来了,可情感不允许她死心。很多来往的学生陆陆续续走过她身边,奇怪地看着这个貌美的女孩子在男生寝室楼下抽烟。等到宿舍关门,保卫处的人开始巡逻,顾石躲到寝室的阴面,靠着墙。
一等就是一夜,风雪里,没有夜归人。
所有能忘的不能忘的现在都变成一个句点。黑暗之下,时光回流,一步步一步步,又变成一个孑然一身赤身裸体的孩子。
她明明知道卫途深不在学校,但是她又试图说服自己,她在楼下来回踱步,期待明早卫途深依旧和室友说说笑笑地从楼上走下来,然后看到她惊讶地说一声:你怎么来了!然后抱住皮肤被晚风吹的冰凉的她,心疼地问:怎么不早告诉我。在楼下待了一夜,太冷了,她掏出路上买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呼出的气息是混沌,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她想了很多,最后只是哭,在东方露出一丝红霞的时候。她终于正视了自己的狼狈。
渐渐的学校的人多了起来,顾石转身走去,边走,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出来。她直奔火车站,却在排队检票的时候放声大哭,不顾旁人的目光,就那样像个孩子。
她真的,赤条条的来,孤单单地活着,曾经得到过,现在又失去了。她还是那块孤单的小石头,无人问津。
坐上回苏城的火车,顾石终于感受到了疲惫。她靠着窗,窗外一帧一帧的画面幻灯片似的掠过,她闭上眼,很平静。
顾石回到宿舍,还没来得及整理别的,刚整理好床铺就忍不住倒在床上睡去。
偶尔听到手机铃声,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的阳光和水都虚无缥缈,坐在纸折的小船上,浮浮沉沉间只觉得干咳。
而后觉得身子被人翻动,她轻蹙眉头,不满摆弄她身子的人,好一会儿一切才归于平静。
只觉得这一梦好长,久到她都有些累了。
顾石抬起眼皮,虽然拉着帘子,但是没有拉紧,有一道光笔直打在顾石脸上,有些不友好的刺眼。
第一个想法是,顾石觉得她好似并非躺在寝室里。
第二感觉只觉得肚子好饿。
想抬手,可是手臂很沉,想发出声音可是嗓子像被封印住了,干哑得厉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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