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芷云抬头看见顾知微裙摆上晕染开的深色,刚刚红了眼睛的小脸立马也红了。
“娘娘,这……”
顾知微脸上带着笑,随意地摆了摆手,“无碍,你一向循规蹈矩惯了,哀家也少有见过你这般真情实意,今日也算是哀家有幸。”
春彩就在旁边站着,为了缓和气氛,立马就跳出来,“王姑娘您可别哭了,等会您还要去给皇上送晚膳,要是见到你哭红来眼睛,还不知道要如何和娘娘质问呢,您就当是为了娘娘,也万万不可再掉眼泪了。”
听了这话的王芷云脸上红的能滴出血来,“那有……”
这般又是引得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地露出笑意。
此时,另一边,柳夫人带着柳嫣然回府,越发气恼今日之事,自己好歹是端着将军夫人的面子去了宫里,谁知道太后居然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还有这柳嫣然实在蠢笨,那皇宫是个什么地方,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吃人地界,她向来在家里就是飞扬跋扈,去了宫里还不知收敛,被王芷云三言两语就绕进去了,简直丝毫不见大家闺秀的沉稳冷静。
柳夫人越想越生气,又将刚刚回房的柳嫣然叫了回来。
柳嫣然尚且记恨柳夫人在宫门口打自己的一巴掌,被下人再三催促,这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傻眼了,她还以为是柳夫人突然心中有所愧疚,所以叫她来安慰一番,这才拿捏了架子,谁知道进门一眼就能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仆从,手上拿着三指宽的戒尺,正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柳嫣然在家中几年,也只不过见过这戒尺一次,也就是自己二哥哥逃学去烟花巷柳之地时,被父亲请了家法,当日这戒尺也是这般规规矩矩地放在众人面前。
柳夫人见柳嫣然脸色变得惨白,这才觉得心中有了些底气,慢条斯理道。
“你父兄不过领兵出去几日,你这性子是越发的不听掌控,以往你仗着你父兄在家无法无天,这位孔嬷嬷是刚刚从宫里出来不久,也算是我废了写力气才情来的,日后你就随着她好好学学,如何做个大家闺秀,如若下次带你去宫中,你还是如此,那便家法伺候!”
柳嫣然听了这话,气得转身就走,门口有眼力见的小厮赶紧左右护法出门,“顺便”把门给关上了落了锁。
“不愿?哼!”
柳夫人一向疼爱柳嫣然,今日也是气不过,所以才想个法子来治治她,如今,他们家中的势力虽有男子撑着,但前朝一体,若是如今之柳嫣然进不去后宫,必然会影响日后家族的兴盛,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柳嫣然看着自己的母亲,已经要伸手过去拿戒尺,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毫无世家贵女的形象。
“凭什么?她王芷云只不过是从小没娘疼爹不爱的废物,我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件实事说出来罢了,分明就是太后偏袒,你是我娘,你不去帮我就罢了,现在还在背地里罚我,你哪里是我的娘!你分明就是他王芷云的娘!”
“啪!”
柳夫人被柳嫣然这番话气的气息不顺,胸脯剧烈的上下抖动,放佛下一秒就能晕厥过去。
“你说凭什么!这大夏国本就是他们谢家的天下,如今,这偌大的后宫仅有太后一人,王芷云这小妮子得了太后的青睐,那便是离青云直上只有一步,你若是能如他这般得了太后的夸赞,我如今还用得着同你争辩这些关系?”
“且先不说在上次宴会的时候,你就让皇上厌弃,今日我想了个法子,要送你去太后身边讨些欢心,你也是耐不住性子,你瞧瞧太后身边站着的王芷云,饶是你恶语相向她依旧不动如钟,太后虽是和我在交谈,却眼神频频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