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她是笑着的,可这笑不及眼底,傅砚修一看便知:“娘娘知道回头,这很好,想要铲除他,其实也不算难。”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又说:“趁着摄政王不算一家独大,尚且还有顾家可以与之抗衡,娘娘需得尽快找人搜查他这些年来做过的事,罗织好一众罪名,记录在册,这是根本。”
“还有一事更难一些,便是娘娘得找个好机会,分其党羽,令其失去人心。”
傅砚修指尖轻叩,细细讲来:“正如娘娘所说,虽然跟在摄政王身侧的费源等人已除,但其在朝中根基稳固,地位颇高,不少官员朝臣还是敬他畏他的,若他的声名如旧,人心归顺,他又一向惯会花言巧语,往后有蒋浩扶持,重建势力不过是时间问题,早一些晚一些罢了。”
末了,他又拿纸写下几点,推至顾知微面前,淡淡道:“谢淮宴的势力早已渗透到朝廷各处,非一日两日就可铲除的,其中娘娘定会有输有赢,不必在意。”
顾知微抬眼看他,见傅砚修神情自然,却是早已猜透了自己的心思,知道她刺杀谢淮宴未成心里有气,因此把这安慰的话说的不轻不重,多一句显得刻意,少一句则显得疏离。
顾知微心里一动,侧过头看他:“枢梁王帮了本宫大忙,若是此事成了,本宫一定命慈宁宫上下给王爷备上一份厚厚的礼。”
傅砚修笑道:“娘娘又打算送孤什么?凡俗之物孤可不稀罕。”
这话说的也是,傅砚修从前坐拥一朝,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什么好物件没把玩过,顾知微上次想送他个称心如意的,翻箱倒柜多少时日,最后又是自己亲自动手,勉强才刻了两样东西送过去。
其实那平安扣和无事牌做的也不够好,若是请了外头的老师傅做,将玉修的如水一般,那才是真的好看。可傅砚修虽然挑,但也照单收了,没说什么。
此刻他一提,顾知微又想起那不眠不休的一日,不禁头昏脑涨,还真想不出什么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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