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几个男人抬着他,把他放回了宿舍床上。
王八叔摸摸搜搜得不知从哪里掏出两粒药品,让晓萍一次喂他一粒,一天两粒。
这个早上,大家就在忙碌中吃完早饭上山去了。
只留下晓萍和她丈夫二人。
晓萍忙完了厨房的事,就端了半碗的稀饭,到宿舍看看丈夫醒了没有。喂了一片药后,哑巴的额头冒着粗粗的汗。晓萍到外面打了半盆的水,用毛巾帮他把汗擦干,捻干了,把毛巾敷在额头上降温。
他沉沉睡着,汗水一粒一粒渗出。
睡梦中他正与死神做斗争。
他的头天旋地转,身子变轻,脑中是一圈圈七彩的光圈,在快速旋转着。光圈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彩色消失了,颜色慢慢变暗,光圈变成了黑洞。
晓萍连续为他敷了几次湿毛巾,他的汗粒逐渐变细。
他脑中的黑洞又逐渐变亮,亮得耀眼,眩得他天旋地转,身体象失重般轻飘飘的……
高烧,就是与死神一次次的亲密接触。黑洞是生命的起源和终结,七彩的光晕是上帝的召唤。
又有谁能确认高烧后是原来的自己?
到了傍晚,工友们回来,哑巴还没有醒,晓萍在哑巴叔的指导下,喂了他第二颗退烧药。
希望他能挺过来,王八叔在心里想着。可怜的孩子,善良的孩子。
一次,王八叔的脚背被石块砸伤了,是哑巴背着他下的山。如果没有哑巴,他很有可能要爬着下上。
昨晚,谁也不知道哑巴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也许是发烧,渴得厉害,他到厨房找水喝了,结果就晕倒在地上。
王八叔知道,晓萍已经不属于哑巴的了,另一个男人取代他了。哑巴的位置就象是一扇布帘,把驴子挡在身外而已。
王八叔知道这层关系,杨伟知道,驴子知道,鸦片鬼也知道。他们知道,今天晚上一定能听到让他们兴奋的床叫的声音。
晓萍今天又换上了那件白色的衬衣,那颗黑色的纽扣被顶得高高的,特别的显眼。从纽扣上下两侧透出的忽明忽暗的风光,让所有人都吞咽着口水。
男人,一群很久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比一群冬天饿极了的狼还凶狠。女人身上散发的异性味道,就象鲜血,刺激着嗜血成性的狼的每根神经。
今天晚上,王八叔讲了一个故事,如同往常,他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讲的,他知道这个故事是个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