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那么多血,又没有适配的血源,那只藏狐必死无疑。
涂攸把它赶回来,只不过是不想让它看见死亡过程罢了。
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恐惧,大王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抱着发糕一个劲儿地发抖。
发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起另一只前爪摸了摸大王。
门锁&ldo;咔嗒&rdo;一声。
涂攸拎着餐刀走进来就看见抱住发糕哭作一团的大王,不由皱了皱眉:&ldo;你干嘛呢?&rdo;
身上还是血就进篮子,到时候发糕的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大王抽抽搭搭:&ldo;是不是该报警让管理局过来收尸了&rdo;
苍生从小就教育它,出门有事找管理局。
&ldo;开什么玩笑?!&rdo;一边进厨房洗刀,涂攸一边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大王,&ldo;没事找事闲得慌啊!&rdo;
&ldo;他都死了&rdo;大王哭得抽声噎气,忍不住把脸埋在发糕胸前,&ldo;我还吃过他家天花板&rdo;
&ldo;那也是我家地板。&rdo;涂攸纠正,&ldo;行了行了,你心心念念的头牌一点儿事都没有,别哭了啊。&rdo;
作为大孩子,大王已经不会相信这种谎言了:&ldo;骗仓鼠。&rdo;
&ldo;我骗你干嘛?&rdo;洗好刀,涂攸借着刀面看了看自己的脸色。
他的脸色有些泛白,不过比起方才的臧十一已经好了很多。
&ldo;你自己下楼去看看不就完了。&rdo;涂攸耸耸肩,把餐刀插回刀架里,&ldo;我去睡了,你等会儿看电视声音关小一点。&rdo;
大王泪眼朦胧地抬头,只看见最后被关上的卧室门。
&ldo;咩?&rdo;发糕又舔了舔它。
窝在篮子里缓了好一会儿,大王四腿并用地翻出篮子。
它哆哆嗦嗦走两步退一步,最后一脚踩空,直接骨碌碌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被涂攸踹掉的门还躺在楼道里,大王屏息静气地走到门前,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敢伸出头。
门廊很干净,一点血迹也没有。
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很好闻,是栀子淡淡的香。
瓶子的碎片和臧十一一起消失了,目力所及的地方都很整洁。
大王有些不知所措,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敢进门。
一直走到卧室门口,它才发现床上有个人。
臧十一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伤口被绷带重新包扎过,身上的血迹也被擦掉了。此刻他就像熟睡一般,呼吸很是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