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右眼&rdo;犹豫了一会儿,医生还是开口,&ldo;它的右眼在送来之前就已经没有了。&rdo;
涂攸没反应过来:&ldo;你说什么?&rdo;
方才小猫的右眼一直是紧紧闭着的,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和几乎脱落在外的左眼球相比甚至能算得上完好。
&ldo;眼球应该是被人&rdo;医生略过了最可怕的一部分,&ldo;现在眼眶里面已经感染了,我来问问您还要继续治吗?&rdo;
右眼已经完全失去,现在又要做手术摘除左眼球,再加上异常麻烦的后期感染治疗和身上其他的伤,总共算下来需要花费不少钱。
而即使治好了,这只小猫也成了一只什么都看不见的瘸腿猫,还有随时病情反复的可能。之后的投入难以估计。
医生并不想放弃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但他认为涂攸有权知道这些情况。
插在兜里的手猛地攥紧,涂攸缓了两秒,压着嗓音说:&ldo;治。&rdo;
医生松了口气,冲涂攸点点头,又回手术室去了。
走廊里只剩下了涂攸和臧十一。
涂攸对着墙双手插兜,指甲全部掐进掌心里,站到腿有些麻才发现身后还有个人。
&ldo;臧先生。&rdo;心情一团糟,他也顾不上害怕臧十一,潦草地点了点头,&ldo;我&rdo;
&ldo;明天还钱。&rdo;臧十一还是冷冰冰的表情,把涂攸刚才塞回来的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放,拎着孤零零的勺子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涂攸还没来得及说话,走廊里就已经看不见对方的影儿。
他伸手去拎纸袋,一摊手才发现手心里全是血痕。
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直至凌晨,手术终于做完了。
小猫的眼睛上蒙了纱布,受伤的耳朵也被上了药包裹起来。先前伤口狰狞的后腿被仔细清理过。大概是打了麻药的缘故,它乖乖地趴在垫子上一动不动。
&ldo;还好脏器没受伤。&rdo;医生累得满头大汗,&ldo;这几天不能洗澡,药在家里自己换就行。记得过两天带来复查。&rdo;
涂攸认真地听着。
臧十一留下来的钱正好够手术和药的费用,等到小猫迷迷糊糊有意识之后,涂攸就带着它离开了。
一心全扑在小猫身上,他并没有注意值班护士们的窃窃私语。
按理说小猫应该放在猫包里带回去,但一抱进去它就开始不停地发抖,同时嘴里低低地叫着。
那声音又轻又软,呜呜咽咽的,比起&ldo;喵&rdo;来听上去更像是带着颤音的&ldo;咩&rdo;。
叫的同时,它努力撑着没什么气力的腿挪动。眼睛看不见,它只能茫然地伸着爪子到处乱够。一会儿叫声就逐渐变得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