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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卫语辰从街角走了过来，接过伞，和江彩月并肩走在无人的街道之上。

街道很寂静，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两人都保持着沉默，不愿意打破这份安宁。一路走着，一直走到运河边，那里挺着一艘船，和小时候卫语辰雕刻的那只小船一模一样。

江彩月率先打破了沉默，道：&ldo;那天，我在运河边上见到了你乘船离开，可是我不知道你会去哪里，可我觉得你会回到这里，因为我们的约定。&rdo;

&ldo;我很怀念小时候，怀念过去。&rdo;卫语辰道：&ldo;想在死之前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记得我们有个约定，我想如果等不到，那就一直等！&rdo;

&ldo;你这一路的风景，好么？&rdo;江彩月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卫语辰，问道。

&ldo;我觉得还是和你一起走，才有过去的样子。&rdo;卫语辰拉着江彩月的手，道：&ldo;你的篮子里会不会和小时候一样，藏了一只小兔子。&rdo;

江彩月笑着把篮子递给卫语辰道：&ldo;你自己看吧。&rdo;

卫语辰果然从篮子里抱出了一只兔子，笑道：&ldo;小兔子也会想母亲的，我们还是放它回家吧！&rdo;

&ldo;嗯！&rdo;江彩月点点头，这就是他们的小时候，偏过头向卫语辰的身边靠近了一些，道：&ldo;小兔子会找到回家的路么？&rdo;

&ldo;一定会的！&rdo;卫语辰说着小时候说过的话，道：&ldo;就算它迷路了，兔子妈妈也回来带它回家的。&rdo;

&ldo;以后我走丢了，逸哥哥会来寻么？&rdo;江彩月歪着头问道：&ldo;就像今天一样？&rdo;

&ldo;会的。如果有一天我们走散了，就在分开的地方等对方。&rdo;卫语辰道：&ldo;我们约定。&rdo;

&ldo;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些话。&rdo;江彩月颇有感慨地说道：&ldo;如果我不来找你呢？&rdo;

&ldo;就像我们不管怎么逃避，总会在某一日重逢在某处一般。&rdo;卫语辰看着江彩月笑着说道：&ldo;因为有缘分的牵扯。&rdo;

&ldo;还记得我们的重逢么？真是巧得很。&rdo;江彩月拉着卫语辰上了船，一边走一边道：&ldo;那时我刚才海外回来不久，本意是要追查我们家的仇人，所以就想找到那场大火里幸存的你。可是后来我意识到自己有部分记忆是空白的，就从倩如那里知道了过去的事情。&rdo;

&ldo;记得。&rdo;卫语辰道：&ldo;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跟我一样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将仇恨放下的，也所以我们之间不该纠缠的，恨是一件更轻松的事情。&rdo;

&ldo;我的心一直都是动摇的，充满了不确定。&rdo;江彩月道：&ldo;我想放下恩怨，我想知道你是否在乎我，我想杀了文楚楚……不过我更加怨恨你为什么还留着文楚楚的命！&rdo;

&ldo;当年是我误会了你，是文楚楚偷走了名单。&rdo;卫语辰道：&ldo;留着她也是为了找回名单。我以为父亲就是为了得到那份名单才做出了那样的事来，名单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rdo;

&ldo;你们看起来像是一对恩爱夫妻啊！&rdo;江彩月笑着望着卫语辰道：&ldo;让我嫉妒得发狂。&rdo;

&ldo;她太聪明了，有时候让我不得不依仗，也让我不得不防备。&rdo;卫语辰道：&ldo;其实你更聪明，只是你不说罢了，而我又太蠢了点儿。不过都不重要，因为错了就是错了，你不原谅也没关系。&rdo;

&ldo;后悔吗？&rdo;江彩月问道：&ldo;干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可没说不原谅你。再说，你又不是真的杀了我？每次到最后你都犹豫了。&rdo;

&ldo;我舍不得。如果把所有的过去都抛去，那么我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我愿意这样痛苦而纠结的活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的心还在跳动，还想要睁开眼看明日的日出日落。而你是有关于我所有过去的见证，怎么能丢下！&rdo;卫语辰嗅着空气里的香味，问道：&ldo;这是人间何世吧？我闻过这个味道，在莲花峰。&rdo;

&ldo;是啊，千娇百媚的终极版人间何世。&rdo;江彩月道：&ldo;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该怀疑什么，觉得既然我们之间是个死局，还不如一把火烧得干净。如果你要死，我希望你是死在我的手里。&rdo;

江彩月将一支蜡烛扔了出去，整座船里装的本来就是易燃之物，一下子火就烧了起来。

江彩月抱着卫语辰，温柔地说道：&ldo;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是都不重要了，也许只有死了才能求得内心的平静。我就再也不用纠结到底该怎么对你。&rdo;

江彩月第一次主动亲吻了卫语辰，最后一吻，此生永别，来生不见。

卫语辰抱着昏过去的江彩月，既是无奈又是甜蜜，不知道此时江彩月在做着什么样的美梦。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真是希望回到八年前，如果不相见便不会相恋。若嫣，你一辈子恨我就好。]

空空儿就站在岸边，痴痴地看着燃烧的船，有些委屈地说道：&ldo;小兔子没有回家，它被我养死了。&rdo;

&ldo;不去救么？&rdo;风雨夜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问道：&ldo;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么？&rdo;

空空儿摇摇头，垂头丧气地说道：&ldo;不去了，父亲，我从来就没有进到过她的世界了。为什么我什么也得不到，明明他们之间隔了那么远！&rdo;

&ldo;因为那从来就不是属于你的感情！&rdo;风雨夜道：&ldo;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如此执着，还做出那么多龌龊的事来，但是如今你也该知错了吧？&rdo;

&ldo;我错了？我错了吗？&rdo;空空儿喃喃自语道：&ldo;哪里错了呢？我明明也很努力的！&rdo;

&ldo;走吧！既然是你的错就付出代价吧！&rdo;风雨夜将垂头丧气交给了晋安，道：&ldo;苏大小姐，这人你带走吧！&rdo;

&ldo;多谢了，凤九叔叔。&rdo;江彩蝶站在阴影里并没有出来，道：&ldo;你不介意我把罪责都推到你儿子身上吧？我可不打算告诉太皇太后他是秦沐风的儿子。毕竟秦沐风也不想要他这个儿子的！&rdo;

&ldo;啊，完全不介意。&rdo;风雨夜面无表情地说道：&ldo;这本来就是他的错，让他承担也算是一种赎罪吧！&rdo;

&ldo;赎罪么？有凤九叔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rdo;江彩蝶笑笑，道：&ldo;我还真是好奇十多年前，你的儿子到底是和卫明轩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发了疯灭了苏、凤两家。我可不相信你的说辞！因为凤家要夺了卫语辰的婚约给你儿子引起的，这种事，我的父亲母亲一定不会同意！&rdo;

&ldo;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有想明白！&rdo;风雨夜仰起头望着星空无奈地说道：&ldo;这个孩子既不像我也不像小风，他心里想着什么，我一点也猜不到。不过他师父有一句话说得很对，&lso;你的孩子已经入了邪道&rso;。我阻止不了他，如今也不想救他了。苏大小姐，我老了，力不从心了。&rdo;

&ldo;很失望吧！他出生的时候，你对他也是满心期待的吧？&rdo;江彩蝶道：&ldo;不过我今晚很开心，因为纠缠我妹妹的不安定因素终于可以被除掉了。我等了很久才等到了现在呢！&rdo;

&ldo;你要成全他们吗？&rdo;风雨夜好奇地问道：&ldo;我还以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