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真相我肯定会被哄骗,当时说过祭祀也是为了我好,没想到事实是这样的残酷。
这几天我表现的越是镇静,心中就越像是在炭火上煎熬。
七月十四。
这天终究还是到来,一大早我能够感觉到凄婆婆洋溢着激动的心情。
常年不爱笑的她脸上都挂起了笑容,眼尾的皱纹深的都可以夹住蚊子。
师兄面无表情的发出桀桀的笑声,看起来很是诡异,迈着他的小碎步子,摇晃着用花纸糊起的僵硬双手,走过来围绕着我打转。
如果他们凑近看的话,肯定能够看出我皮肤表面渗透出的细汗。
这一天的日子仿佛度日如年,直至深夜11点祭祀终于开始。
黑夜笼罩了整个村庄,周边没有任何虫鸣鸟叫的声音静得有些可怕。
村民早已关掉了灯光入睡,此时只有凄婆婆的院子里有着微弱的光芒。
她搭建了简易的祭祀台,上面就摆放了一碗米和一碗清水,还有写着我生辰八字的稻草人等等。
旁边站着三个画了眼睛的纸扎人,他们转动着方向木讷的盯着我。
凄婆婆由于双腿的长度不一致,走起路来一上一下的,刻意的柔声像是黑板擦划过黑板的声音,尤为的刺耳。
她拎着我的竹棍把我带到搭建好的木板上,说完还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
“你也不要太紧张,只要过了今晚你就如获新生。”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看着她道貌岸然的模样,只觉得这十几年来都是一种讽刺。
藏在纸扎人里的师兄迫不及待躺木板上,跟我脚底对着脚底,做着手势催促着凄婆婆。
凄婆婆揉搓着双手,蹒跚的回到祭祀台。
从纸扎鬼匠跟鬼婴的话中,我猜测我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为了证实我只能够按兵不动,如果猜测发生了偏差,我也能够跟他们奋力一搏,留下性命。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把手揣到口袋里面,拽紧纸扎鬼匠给我的匕首。
“祖师爷在上,纸扎匠三十八代凄梅花祈求庇佑……”
我转过头看着摇曳的烛光映照她的脸,皱巴巴的脸上满是严肃。
我觉得是她刻意地压低了声音,不让我听到这一次祭祀的内容。
直到她嘴巴念得越来越快,大量的黑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眼尾的小痣像是贪婪的孩童,在拼命的吸允,滚烫的让我的脑袋快要爆炸。
半空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穿过我的体内想要将我的灵魂拉扯出去。
身体疼的我就像是被车子碾压,无力的翻滚着想要躲避。
“元子你忍忍就好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母亲不要跟他废话,你快点啊!”
师兄在一旁连声的催促着。
我看到凄婆婆的大手穿过了手中的稻草人,死死的在扯着什么东西。
我知道她是想要将我的魂魄扯出来祭祀给她儿子,而这副躯体也完全的会被他霸占。
一股强烈的不甘心之意,从我的心头弥漫,连带着眼尾的异样形成一股力量。
“啊!”
我四肢的青筋暴起,像是密布的藤蔓把我包裹,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疼的我快要晕过去,我仰天怒吼一声,把心一横的咬破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