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恐的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不知所措,透过血红的纱布看着被月光照亮的屋顶。
霎那间我的棺材暴露在月亮的眼底,从身体内冒起密密麻麻的绿色幽光。
“嘶……”
眼尾的涨疼感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诡异的是这种疼痛并不像是肉体上带来的触感,而像是灵魂的一部分在挣脱。
冰冷通过我的脚底席卷全身,恐惧笼罩在我的心头之上。
我奋力的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紧咬着牙关拽紧着拳头强忍着不叫出来。
“我不甘心才了解一点真相,就这样被害。”
任凭我如何保持着清醒,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震慑而来。
我两眼一翻陷入了昏厥中。
翌日。
刺眼的太阳把我的眼睛照得生疼,我缓缓伸手挡住,转过我混沌的脑袋避开。
“我……我这是怎么了?”
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记忆犹新,不过眼下看来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眼睛上的纱布已经干掉,我眨巴着眼皮看向亮堂堂的外面不由得惊呼出声。
经过昨天晚上的诡异,我的眼睛已经恢复的清亮,能够看得清外面的情况。
想起昨天晚上他们的谈话,我立马警惕起来,心脏惶恐的跳动不安。
我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竹棍杵地。
看着这个小屋里面的纸扎人让我心中发寒,七个红色童男跟七个绿色童女纸扎全部背对着太阳。
身后的棺材乌漆麻黑的,顶端贴着大大的红纸寿字。
这看起来就像是个祭奠场景,面对这样的境况我并不没有吓到。
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我不是生来就是瞎子,脑袋里时常闪过这样类似的画面。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仅凭我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法儿从他们的手里逃脱。
这个时候我的脑袋里闪过“纸扎鬼匠”的称号。
他是跟凄婆婆不对头的厉害人物,每次都能够把凄婆婆气到对他破口大骂,恨不得让他下地狱。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不确定他是否会帮我,但这是我最后的一线生机。
我小心地观察着院子的内部构造,院子被烈日烘烤,而屋子里面却散发着浓浓的阴气。
屋子内的纸扎都是背对着外面,想起昨天师兄的身形,我怀疑凄婆婆把他的魂魄藏于纸扎之中。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哪怕他是再厉害的恶鬼也不敢冒头。
今天凄婆婆去集市,我不放心的尝试性叫唤了两声。
“凄婆婆、凄婆婆……”
在确认她没在家,我才轻轻的打开大门出去。
我一路上都在小跑,呼吸变得越发的紊乱急促,手中不停的冒着冷汗。
脑袋更是混沌,感觉重的像是装了几块铁,步子发虚的摇晃着。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根据凄婆婆以前说过纸扎鬼匠居住在村子的西边,并且抢夺了她的极阴之地。
我担忧的一直朝着西去,害怕路上有人看见我,毕竟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出门。
凄婆婆似乎刻意的将我隐藏起来,原来都是在为她的儿子做打算。
面对眼睛的刚恢复,看到刺眼的光芒,眼睛就不自觉的流出两行泪。
我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抬头看着太阳往西坠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