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暗夜突然的双膝跪地,楼天乾皱了皱眉头“何事?”
“主上,昨夜是属下将迷药放于茶中的,那迷药……”说道这,暗夜少许的顿了一刻,才继续的说道“是药王谷四小姐给予属下的,让我迷昏了主上,为的只是帮主上解毒。”
听着暗夜的一番话,楼天乾皱紧了眉头,默默的扭转着手上的那一枚白玉扳指,不言不语,不喜不怒……
就在楼天乾他们离开了谷岛三天之后,墨玉寒依旧等在谷岛上,每日守在彩云阁,回忆着花千玥的一切。
直至第四天的清晨,听到屋外有丫鬟议论着二公子回来了。墨玉寒没来得及多想随即出了房间,直奔浮云阁。
当他一身疲惫的出现在浮云阁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只是让他更加的失落,心更痛而已。
眼前的云悠早已不是他初次在晚翠山看到的那个白衣翩翩的俊俏男子,一身的白衣此时已经脏乱不堪,一道道被划破的衣衫上还沾着些泥土,一头青丝凌乱的散落着,只看背影便能感觉到他的悲伤,那转身看向墨玉寒的眼神里从无到有的情绪,除了愤怒和敌视,便再没有别的了。
原本清秀的脸颊此刻也变的暗淡无光,那满是胡渣的颓废看起来也惹人心疼。
“我与你说过,莫让我再看见你。”随着那一声低沉的声音,云悠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墨玉寒直逼而去。院子里的树枝随着他的起身而随风摇曳,一切就像是为他所用,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着云悠如此,墨玉寒本能的闪身后退“我要知道她的消息,否则我不会走。”那一声高呼,道明了这些天来他的煎熬和期盼。
无声地回答,但是云悠脸上突然而起的愤怒已经将一切诠释的清楚。只有花千玥的离开才能使这个往日里看淡一切,放荡不羁的男子瞬间就失去理智。
那一招一式势必要将墨玉寒粉身碎骨。
看着他如此,墨玉寒的心底也有了答案,等待了四天之后终究没有在他的期盼里盼来新的希望。内心的自责,愧疚,失落,悲痛,眷恋,懊悔……一切的一切化成一道力量迎着云悠的掌法便奋力回击着。
于是,在浮云阁的院子里,两个狼狈颓废的男人就此一阵抵死的交战。树叶随着那一道道强力的掌风随风而落,原本还开在枝头的那一树树百花树,顿时花瓣漫天飞舞。轻盈飘落,摇摇曳曳,似叹息,似嘲讽,似留念,似不舍……
“嘶!”很轻脆的一个声音,连带着一丝鲜血洒在了空中。
飘然而落的白色花瓣上顿时染满了鲜血,一片殷红让那洁白的颜色上沾满了血腥。墨玉寒无力的后退,在扶着一棵花瓣落尽的百花树枝后停了下来。嘴角零落的血迹无不证明了那一掌硬生生的将他击败打伤。
云悠已是满眼通红,哪里还会顾及其它?随即折断了一棵他往日里最爱的百花树枝就直直的冲着墨玉寒刺去。此时,万物在他手,便是能顷刻间要了墨玉寒性命的厉器。
然而,就在云悠红着眼刺向墨玉寒的那一刻,墨玉寒的脸上略带着一丝悲悯的笑容缓缓的闭上了眼,任凭那一刻的到来,此生,他无缘与她共渡,那便随她而去,即便是黄泉,亦或着来世,它必定守护在她身边护她周全不弃不离。
“不可!”一声高呼,钟丞相慌忙的从院子外跑了过来,“不可啊,二公子,且要三思啊,如今天宸皇帝若真是在药王谷有个不测,这天下必定会乱啊,二公子……”
钟丞相说着就挡在了墨玉寒的身前,护着身后的人,冲着云悠很是急切的说着。
他的一番话,使得原本已经杀红了眼的云悠慢慢的恢复了神色,看着眼前的墨玉寒,那只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钟丞相的话不是不无道理。杀了他能解一时之气,逞一时之快,但是药王谷和天宸国势必会就此为敌,谷里所有的村民们面临的便是无尽的战乱。
“滚!”随着云悠一声怒吼,手里的树枝随之而起,飘散在了空中,而他则是孤单的进了房间,那道门重重的合上之后便再无声息。
钟丞相看着云悠放过了他们,赶紧的会过了身“皇上!回天宸吧,这药王谷不可呆了。”
钟丞相又一次的劝着墨玉寒,这些天来他一直苦口婆心的劝着,可是他偏偏要呆在这儿等着,等着云悠回来吗,等着会有好消息。而此时,就凭着看到云悠的那一个反应,钟丞相也便是心知肚明了,花千玥怕是已经是入土为安了。
终于,在一片失落与绝望中墨玉寒离开了谷岛……
这一年的冬天,寒冷彻骨,谷岛上的白花树却开得正旺,直至正冬那一天,最冷时节,任凭那一树树的花瓣凋落也无人采摘,清幽的谷岛上变得异常的冷清,看着那一树树秃枝枯叶,让人心里一阵凉寒。
直至第二年的春天,初春的细雨再一次浇灌着大地,谷岛上原本那一树树的白花树此刻已然变了面貌,仔细瞧,哪里还是去年的那树?俏丽的枝头上缓缓盛开的花朵已经不在是洁白之色,反而一朵朵的淡粉肆意的在春雨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