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面上有些局促,却还是如实道:“说来惭愧还是卿卿点醒了我,”他对上江绾一的视线,“绾一你早已能独挡一面,是我一直停留在原地,总觉得自己能护你周全,却忘了你也有能力,我自以为的为你好怕是只会让你烦恼,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簌簌的雪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绾一才接过信件,缓声道:“我亦心慕于你,”顿了顿她接着道:“不过你先前太过小看我,罚你哄哄我。”
沈听肆只觉得耳边响起一道惊雷,心中似有万千烟花炸开。
他有些激动,羞怯道:“我能抱你一下吗?”
江绾一只觉得脸热,红着脸将他推出了门,“你还没哄好我呢!”
况且这种事情问了叫她该如何好意思答!
沈听肆便这样被赶走了,走时面上还带着笑。
思及此,沈听肆忍不住又笑了,难得请教自己的妹妹,“该如何哄女子欢喜?”
沈卿云一看他那抑制不住的嘴角便知今早发生的八成是喜事,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她长舒一口气,“卿卿还要同母亲探讨婚事,就先退下了。”
连离开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雪似鹅毛打着转落下,无声无息覆盖住行走的痕迹。
直至第二日雪仍旧没有停下的趋势。
段行川阵仗搞得很大,绣衣楼派了四五个人来给沈卿云丈量尺寸。
为首的年龄大些,看着约莫有三四十岁,领着几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见了她规矩行礼,“沈小姐,王爷派奴婢来量尺寸。”
沈卿云温和地笑了笑,站着任由几个女子为自己量体。
末了被知念领下去领赏了。
向烛站在一旁为沈卿云斟茶,“这绣衣楼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建,还真真是办了一件大好事。奴婢瞧着那几个姑娘靠自己双手过得也好得很。”
沈卿云饮了一口茶点着昨日段行川送来的铺子,闻言点了点头。
男子哪抵得过钱财靠谱。
昨日段行川送来的聘礼全搬到了她的库房里。
似是想到了什么向烛贴近了些,小声道:“奴婢今早听说,昨个那黑市烧起了一把火。”
“哦?”沈卿云提起了一些兴致,她还记得前世黑市是在段清淮登基后除掉的。
派的是沈听肆,黑市唯利是图,多方势力勾结,光是朝堂上就有不少人使绊子。
兄长费了好几年才将其连根拔起,那一番后沈家也是元气大伤,又因触到了多方利益,树了不少敌,这也是沈家抄斩时只有少数不满的原因。
向烛不知道自家小姐想的那些,见她提起兴趣便接着讲,“闹了好大一通,寻常百姓根本不敢议论,奴婢也是听公子身边人说的。不过烧的也不多,只有地下其中的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