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说下来,无情至极,让淮初之一时愣怔。眼前的杏花似微凉的雨丝一般,拂过她的脸颊,冷凉彻骨。
&ldo;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吗?为了取悦你,我费尽心思。知道你喜欢杏花,便托人四处去寻反季的杏花,日日折一支摆在你的房内;知道你总是睡不安稳,便尽可能的夜夜为你守夜;知道你不喜处理聚萤楼之事,便牺牲自己所有时间,替你周旋一切事务…而你呢,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一切。你连一个演戏的我都比不上,谈何说爱?&rdo;
&ldo;我…&rdo;淮初之张了张口,却被应玄打断。
&ldo;淮姑娘,九还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若想拿回幽荧,可以与我一战,我随时恭候。但你还是不要将爱这个字挂在嘴边了,这只会让我觉得可笑至极。&rdo;
说完这番话,他便向那一片杏花走去,逐渐消失在了重重叠叠的杏花之间。
淮初之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滚烫的泪水随着纷飞的花瓣一同落下。
&ldo;我知道…我知道的…&rdo;她喃喃自语地看着应玄已经消失的背影,茫然无措。
&ldo;我知道你喜欢在寂静无人的时候练剑;知道你喜欢在闲暇的时候赏月;知道你并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知道你喜欢吃聚萤楼后巷尾的那家豌豆黄…其实你的一切我也在慢慢了解,你能不能就等一等,缓缓脚步,回头看我一眼吗…&rdo;
只可惜她的话语只有满树杏花知晓,很快便随着杏花淡淡的香气,消散而去。
她站在九还的门外愣神许久,却不知道是否应该离去。若他们之间的联系卑微到只能凭应玄所骗去的幽荧相系,那她是不是也应该死心了呢?
&ldo;姑娘…&rdo;正当她失魂落魄的打算先离开此地时,一个沉稳如水的声音唤住了她。
一个女子自杏林之间缓步而来,她的相貌虽不出众,但气质却是幽若兰草,令寻常女子望尘莫及。
&ldo;夫人让我带你进去。&rdo;那女子走到她的身侧,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ldo;姑娘,公子个性如此,姑娘若想离去,现在就可以离去,彻底断了与公子的联系。&rdo;
淮初之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坚定:&ldo;我不走。&rdo;
&ldo;那便随披香来吧。&rdo;那女子浅浅一笑,在前方引路。
一路上淮初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ldo;你说的夫人是?&rdo;
披香一笑:&ldo;姑娘莫要误会,夫人是公子的生母,因常年恶疾缠身,所以身子有所不便,也无法亲自出来见你。&rdo;
应玄的生母吗?
淮初之默了默,想起了时老头对她说的话。
‐‐依我看,他这辈子最上心的女子除了他娘就是你了。
&ldo;应玄应该很爱他的母亲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