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你也看到了,我们医院……床位比较少。”
医生的话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看来就连医院都不欢迎她。
“那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许庭均很有耐心,生怕穆秋叶留下后遗症。
医生的嘱咐,他都仔细地记下来,连忌口和调养的事宜都问得清清楚楚。
上次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样子,穆秋叶记得,还是在旁听许庭均的研究生毕业答辩会上。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话都说不清楚,许庭均却思维缜密、逻辑清晰地把所有的要点叙述出来。
就连许多一起旁听的导师都连连颔首,表示认同他的观点。
这些都是次要的,穆秋叶还记得,在许庭均致完最后一句谢辞的时候,抬起头朝她的方向,徐徐地绽放出一个微笑。
那一刻,穆秋叶就知道,他要她等多久她都会等。
后来他去了巴黎,全权代理许凝烟的经纪事务。直到去年,才回国开事务所。
拿完药,已经是后半夜了。
穆秋叶觉得很对不起许庭均,耽误他这么多时间。
她倒是可以请几天假在家养伤,但是许庭均白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那些案子不是他想推就能推的。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只要告诉我实话,你的伤是到底怎么弄的?
许庭均不相信那只是她口中的不小心碰了一下,谁不小心会碰成骨裂?
“我说的就是事实。”穆秋叶看到他眼中掩盖不了的急切和担心,更不想把真相告诉他,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难道,还是谁打了我不成?”
许庭均望着她清冷脸庞上新干的泪痕,不忍心对她说一句重话。
他知道穆秋叶的性子的,要是不想说,怎么都让她开不了口。
于是换了种方式,
“叶叶,我是想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需要,我都会赶来站在你身边,给你作最坚实的靠山。”
她明明就是受了委屈,却死咬着不肯告诉他。
若不是疼到不行,又怎么会在他面前轻易哭出声来?
在许庭均的印象里,穆秋叶一直是只坚强的穆小强。
可他的心里面,除了疼还是疼,在他面前本可以不用装得这么坚强。
他的女孩,不应该受这种非人的罪。
“好了,谢谢你。我知道你会。“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和我生分了?”
许庭均温和无害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心,还有一点被抛弃的控诉。
“对不起,我……”
穆秋叶含泪不知怎么回答,心中像被什么重重的东西锤过去。
“好了,我送你回去。”
迟疑了好半天,穆秋叶才再度开口,只不过这次的声音,低得好像说给自己:
“月亮湾,谢谢。”
就在穆秋叶像吃了秤锤一样地,艰难吐出那几个字的时候。许凝烟正倚靠在那辆黑金的阿斯顿跑车旁边儿,跟夜绝说再见。
“夜总,您今天到底是要带我去哪儿?”
她穿的衣服领口本就开的低,这么一低头,整片春光都快要泄在夜绝的车上了。
夜绝平日里也经常接触丰胸细腰的美女,生意场上,男人的地盘上自然也少不了漂亮的女人扎堆儿。
可是许凝烟的漂亮不是跟那些摇晃着酒瓶子,依偎在老板身边撒娇的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