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没有一件事是正大光明,拿的出手的
全部都得被藏着掖着。
她完全知道,要是被别人发现她跟许庭均在订婚宴上独处一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婚能不能订是一码事,但是夜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所以在慌忙跑路的时候,也就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许庭均受伤的眼神,和门外那一双狭长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夜少从顶层的球场出来以后,就一直在找穆秋叶。
死女人,瞎跑什么?
刚开始夜少在宴会的外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穆秋叶的影子。后来,夜少就不得不耐着性子挤进人群的最中央,看看这丫头是不是又被江公子这种无聊的人给拉进去了。
可是一圈兜兜转转下来,还是没有看见那个白色的柔弱身影。
夜少有点恼了,眉心压得很低,但还是一直忍着没有发作。
夜少的女人在师家的晚宴上丢了?
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事。可是夜少哪是怕别人的牙有没有笑掉,他根本就是在担心穆秋叶这个笨蛋会被什么人给带走了。
这几年接管集团,他要树威所以打压的元老不少。也惹了不少的仇家,以前他不会在乎这些。要做大事不能因为害怕结仇,就畏手畏脚的。
可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的时候,爱一个人,真的会成为软肋。
但是这是夜少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里,才痛心疾首地意识到的。
“该死的女人……”
“夜少……”娇娇柔柔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夜少正盯着前面一个穿白色抹胸装的女人背影看。太风骚了,不会是她。蓦地一转身,回过眸来,就是那个仅仅分开一个小时,也会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孩子。
低低的咒骂声戛然而止,此时夜少的目光,全部都被那欧式大柱子后面那抹俏丽的身影所吸引住了:
穆秋叶脸上还有一点泪痕,一两颗泪珠湿湿地挂在轻微颤抖着的睫毛上。
柔顺的长发随意自然地披在肩上,单肩礼服裙的乳白色和她白皙的肌肤融合得很完美。下摆的高开叉剪裁优良,露出一条又细又长的双腿,引人遐想。
脸上又未施脂粉,只一点与唇色极接近的唇膏,显得整个人更加干净自然、清纯动人
她白嫩的肌肤,几乎可以驾驭任何一种颜色。即使是这种最苛刻的颜色。
夜绝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想起那个时候的小不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在窗户里面,冲他摆着各种姿势。
他的视线变得深邃。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过去。明明已经找到许凝烟了,可是这种感觉就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最强烈。
在这之前,夜绝其实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小不点长大后的样子。那小小的苹果脸儿长开了,穿上他买的公主礼服裙,那样窈窕动人的样子。
穆秋叶穿着那双七厘米的小羊皮高跟,已经快要残废了。
苍天啊,她还是一个处于恢复期的骨折患者啊。
穆秋叶可是在出来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可是如果穿平跟,会被夜少打吧?
而且这么重要的场合,要是穿双休闲鞋,岂不是拉低了整个宴会的品味?
况且夜少个子那么高,她走在他身边要是不穿高跟鞋的话,看上去很不……和谐。
所以此时的穆秋叶,脚掌疼得根本走不动。
直到她远远地看见夜少了,就扶着旁边的柱子停了下来。好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前方的一抹曙光之后的安心。
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这一片灯火辉煌的夜晚,师宅里一片光明,上流人士觥筹交错,佣人们托着酒杯四下里走动。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可是在夜少的眼睛里,这一切仿佛都无关紧要。在他聚焦的瞳孔里,都变成了异彩的流光,但是,唯独剩下的,是那个倚柱而立的白色身影。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