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支开我,不就是想再对穆小姐下手吗?”
潘武瞪得血红的双眸里毫无惧意,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穆秋叶惊得差点儿从夜少怀里滚下来,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老老实实地抱着夜绝的脖子,不让自己有任何再进一次医院的风险。
夜少很满意她的乖巧,臂上的力道加大几分,把她又往怀里靠了靠。
“那你呢,早就知道我会发现还敢去干?”
没有回答潘武的问题,而是冷冷地反问着另一个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旁边的保镖已经露出了恐慌之色,夜少要发怒前,往往都是最平静似水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生气,相反的是他此刻一定非常生气。
“回答我!”
夜少怒喝一声,穆秋叶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心跳明显已经加快了几个档次,在她耳朵后面的位置“扑通”直跳。
潘武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言,看来是决定装哑到底。
不过夜少也不是好对付的,一个眼神,押着潘武的保镖霎时就从腰后摸出一把九二式手枪来,枪口正对着潘武的太阳穴。
“你想好,惹怒我还有和我作对的下场!”
这时潘武才有了点反应,努力地挣扎着,想要脱开那枪管的蔑视。
几名男子很快上前来把他的双手缚住,别在身后压下来,形成了一个最卑微低贱的姿势,趴在夜少的脚下。
还站在花房里的明叔冷汗连连,用身子挡住了几个胆小女佣的视线,就把她们通通都赶回了房间。
这次夜少是真的失望了。
造孽啊!
“你不说?”
夜绝眯起眼睛,眸色冰冷,身上却因抱着穆秋叶而微微有些出汗发烫。
周围的保镖没有一人敢为潘武求情,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因为背叛夜少而被处决的手下。但是夜少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生气。
气到召集了所有的保镖,亲自前来督刑。
而潘武依旧是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只是倔强的、流闪的眼神,不时地瞥向夜绝怀里的穆秋叶,神情复杂。
看来跟自己是脱不了干系。
穆秋叶是心思剔透的女孩子,在家从小受欺凌就学会察言观色。
今天这出戏不仅是演给她看,也给夜家手下所有的保镖做了个示范:
若再有胆敢欺主犯上的,下场一定不会比潘武更好。
穆秋叶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为跪在地上那人的担心。
如果是和自己有关系,那么潘武就这么白白地死在夜少手里,岂不是有点冤?
“我给你三秒钟。”
“一。”
“二。”
……
其实夜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会下手杀了他。毕竟出生入死地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就算一条狗,也会有感情。
何况他从没有把潘武当下人,那是他的兄弟。
黑衣保镖的手指已经扳动了保险,就等夜少一声令下,就扣动扳机,把金黄的弹粒射在潘武的脑袋里面。
可是这时,穆秋叶却软绵绵地开口了:
“夜少,人家晕血……”
虽然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多话,至少不应该劝夜少手下留情。
可她确实这么做了,而且还……做得很没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