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随着身体好转,越来越躁动,她就连大白天都躲着他!
嘎呜——
窗外,温泉的暖意引来只雪鸦,叫得极是难听。
阮君庭随手捏了桌上的茶盏,唰地从窗子丢了出去。
茶盏凌厉削断树枝,将那破鸟给惊飞了。
阮君庭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摘了朵窗边养的不知什么花草。
噗!
稍一运劲,花就化成了灰。
他还不解恨,眸光动了动,看向小屋内,最后,锁定凤乘鸾进屋时挂在门口的一把剥皮小刀。
那眼中,目光稍厉,手掌凌空一抓!
嗖!
刀便被他硬是隔空给抓了过来。
他的功力,早就复原了,而且,犹胜从前!
阮君庭恨恨盯着那把刀,像是盯着凤乘鸾。
要是他能把她这么一抓,就能抓过来,这样那样,那样这样,该多好……
凤乘鸾陪阮君庭隐居的这三年,一身的功夫没有用武之地,就把精神都用在了服侍夫君身上。
缝补衣裳,会了一点点,炒菜做饭,会了一点点,连打点起小木屋,也颇有些心得,处处顺着阮君庭的心思,布置得有了点风雅的意味。
她飞快炖了兔子,就回来窗前,在阮君庭对面座下,歇一会儿,想顺便陪他说会儿话,下下棋。
可一低头,“我茶盏怎么少了一只?”
“不知道。”阮君庭瞅了瞅窗外,“兴许被哪只雪鸦偷了。”
凤乘鸾觉得好可惜,“那是我专门拖慕将军从南渊找来的变窑蓝盏,普天之下,就这么一窑,一个花色就那么一只!”
阮君庭指尖躲在大裘下面动了动。
凤乘鸾也不追究,抿了口茶,望向窗外,“从这儿往外看,真是不错……,咦?阮君庭,我花呢?”
“……”阮君庭开始后悔刚才发狠,“什么花?”
“静初托人送来的花种,好不容易才养到开花,怎么就没了?”
“……,可能被雪鸦啄了吧……”
凤乘鸾嘀咕,“这怒雪川的乌鸦都成精了?”
阮君庭的手,又动了动,腿上的裘皮下,还藏着把刀,已经被掰断……
那刀,是九御黑晶打造的好刀,刀鞘是凤乘鸾熬了几个晚上,亲手用白犀皮做的,上面的雕花,还是他手把手,帮她一点点雕上去,又细细上了色。
虽然刀工磕磕巴巴,有些丑,但是那是她第一件作品,一直宝贝得很。
结果现在,被他没控制住火气,给掰了……
“凤姮,兔子好像糊了。”阮君庭调开她。
“啊!我去看看。”
凤乘鸾慌慌张张去厨房,阮君庭立刻翻身从窗子跳了出去,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把掰断的刀给撇得远远地,毁尸灭迹。
“阮君庭,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响起凤乘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