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楼下,一样的凤静初。
比起上次的紧张和激愤,这次,她能够淡定从容地喝茶。
十五爷坐在她对面,一只独眼望着她清秀的脸庞,嘴角不停地抽。
这个女人,到底如何做到,在此情此景之下,还能喝茶?
“还要做花瓶吗?”他终于没话找话。
凤静初掀起眼帘看他。
这个男人,当初,她曾跪在地上哭着求他放过凤若素,也没求过他放了自己。
如今,他就坐在她对面,巴巴地将她当成金主陪着。
“不了,点到为止。”凤静初替他倒了一杯茶,以大家闺秀的标准姿势,递了过去,“她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她还要做太!子!妃!”
茶递过去的时候,十五爷莫名一抖。
这女人狠起来,果然吓人。
自己这辈子坑害的女人太多,以后要仔细了,千万不能落在女人手里。
容婉被送回去时,天还没亮。
她木然地坐在房门口,裹着件不知哪儿来的,谁的衣裳。
容虚成自从知道女儿在大婚前夜丢了,已经找人找疯了,此时竟然发现,她就坐在自己闺房的门口。
那一身模样,再如何眼瞎的人,也看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容虚成困兽一样抓狂。
容婉抬头,已经神志不清,两眼目光涣散。
“你这副模样,等到天一亮,礼部的人就要上门了,到时候如何上轿,如何去做那太子妃!”
太子妃……?
容婉恍惚间抬起头来,定了定神,“太子妃!我要做太子妃了!爹!快,叫人帮我梳妆,我要做太子妃!”
她慌张爬起来,扯着身上那件不知道哪个汉子的衣裳,一头扎进屋里,“快来人啊,帮本大小姐梳洗,我要做太子妃,我要做太子妃了啊,哈哈哈哈……!”
容虚成站在那闺房门口,懵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大婚,他容家交出去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儿,明晚洞房花烛,怎么蒙混过去?
当元熙太子是个傻的不成?
那一身的狼狈,是个男人都看的明白!
到时候,一把欺君之罪的铡刀摆在头顶,他容家是灭九族的大罪!
可若是明日不上轿,怎么说?
说他容虚成的女儿在大婚前夜,名节有失?
那不但女儿这辈子完了,他容虚成看护不周,将皇帝全家给涮了,一样逃不掉欺君之罪!
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若是成了,未来的皇帝,就是他容氏女出的!
“来人啊,将平日里替小姐保养身子的大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