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拨人围攻五皇子的营帐,绞杀外围兵士,而另一拨人,则只有八个人,其身手之高,是他生平仅见。
这八个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不计一切代价将他们父子截在外围,为击杀五皇子创造时机。
想要对付凤家的人,不知道是谁,但这次是真的下了狠手!
父帅这一路,行事已经小心再小心,却仍然着了他们的道。
身为军政大员,手握重兵,护送皇子回朝途中,却半路遇伏,丢了皇子,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
五皇子此番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父子二人即便今日不死,来日回京之后,这件事也必然无法善罢甘休。
而且恐怕就是他们还没有死,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
他武功尽废,父亲又身受重伤,这群山贼绝非善类,只怕夜长梦多,他到底该如何平安抽身,将父帅安然无恙地护送回百花城呢?
凤昼白长得酷似龙幼微,生得不但白净,而且甚是好看,光是那一双忽闪忽闪的长长睫毛,从小就经常被女孩子们追着看。
他此时已经配合孙先生,净过脸,顺过头发,将眼帘微微覆上,在心中细细盘算。
“黄莺叫”已经在遇伏的时候接二连三全都放出去了,相信母亲一定会很快接到消息,派人前来接应。
但是,这贼窝不知距离他们遇伏的地方有多远,也不知如何才能让母亲寻到这里。
还有那些截杀他们的高手,背后必有十分厉害的人操控,那个人,若是想困住他们父子,拖延时间,在京中有所动作,就一定不会轻易让母亲找到他们。
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凤昼白特别听话,一大早起来认真配合孙先生清理伤口,吃药,耐着性子吃过早餐,梳洗整齐,又坐在轮椅上,由绿豆推着,去悄悄看望了尚在昏迷中的凤于归,之后才去见西门错。
“西门大王想做点小生意,赚点外快吗?”
西门错刚吃过早饭,正在抠牙,斜眼儿看了看连日来急剧消瘦的凤昼白,“谁跟钱有仇啊,说,来者不拒!”
“祖传的酱板鸭绝技。”
“酱板鸭?免了!”西门错继续抠牙,“卖板鸭能收几个钱?”
“一只板鸭,一锭金!”
叮!西门错眼睛都圆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凤昼白一笑,“龙氏祖传酱板鸭,一只板鸭,一锭金!”
说干就干,当天,葫芦寨山贼兵分几路,连抢了十来个村寨,不杀人,不放火,不欺男霸女,只抢鸭子!
第二天,凛州城里就出现了许多卖酱板鸭的小商贩,打着不好吃不要钱、先尝后买的招牌,在大街上不惜血本地吆喝。
绿豆带着两个喽啰兵躲在暗处,看见来往行人尝得多,买得少,眼见着一只鸭子转眼就尝没了,十分心疼。
“这么个卖法,还不赔死?四儿昨晚为了抢鸭子还被狗咬了呢。”连旁边的喽啰看明白了,这买卖怕是要亏。
绿豆对着一副斗鸡眼,“你懂什么,那个姓凤的傻帽说了,咱们只要给他卖出去一只鸭子,他就给咱们一锭金子,一百只鸭子,就是一百锭金,字据都写好了,按过手印的。”
喽啰掰着手指头想,“一只鸭子一锭金,他怕是傻的!”
绿豆点头,“我觉得吧,他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从小金银窝里长大的,不知这柴米油盐的价格,将那一锭金子,当一个铜板花呢。”
喽啰:“嗯!豆儿哥说得有道理!”
就这样,葫芦山的土匪乔装改版,在凛州城和附近大大小小的村镇,兜售板鸭,没过多久,一块试吃的板鸭就被扎了牙签,落入一只芊芊玉手之中。
龙幼微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这块制作得极为匆忙、粗糙的鸭肉,对扮成小贩的山贼问道:“你们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