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天气越发寒冷。
天阴沉沉的,压得很低,似乎要下雪。
这天吃过早饭,蔡多福便看见蔡多子脚踏鹿皮长靴,身披带帽的大红狐裘披风,挂长剑,带奴仆锁柱急匆匆回到家里。
赵姨娘急忙把她迎进屋里,又让姐弟俩坐下叙话,然后很识时务地退下了。
“你开窍了?”蔡多子打量了一会,劈头便问。
蔡多福真不喜欢姐姐这问话的语气,仿佛见面就要吵架,真想不明白姐弟俩以前是怎么相处。他轻舒一口气,平缓一下心情,应道:“听康有庆说的?”
“我感应不到你的星气波动。”
“功法有些特殊。”
“哪来的功法。”
“就是那张兽血药方。”
“你不是说没有配套功法么?”
“我怕你不让我练?”
“拿来。”蔡多子伸手。
“什么?”蔡多福佯作不解。
“兽血药方的配套功法。”
蔡多福眉间微蹙,望向旁边的姐姐,问:“为什么?”
蔡多子回瞪一眼,说:“你不知道私藏修炼秘籍是死罪么?”
好吧,这也算是个合理的借口。蔡多福暗暗感叹一声,应道:“我怕被人发现,烧了。”
烧了便是没了,话题终止,这是他早想好的措辞。
“烧了?”蔡多子瞬间板起俏脸,严肃如准备训话的长辈,应该还有点生气。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复述不出来。”蔡多福应道。
蔡多子冷哼一声,沉默许久,又问:“你开了几窍?”
“两窍。”
“杨启泰说你开了三窍。”
“哪有那么快啊。只是跟他们混在一起,我得顾点颜面,稍稍报高了一点。”
“苏云帆对你的评价很高。”
“他只是想拉拢我们蔡家,不对,只是想拉拢你而已。”
其实这些问题,蔡多福早想到姐姐会问。毕竟康有庆也是姐姐铁杆粉丝,多半会打报告的。所以他早打过草稿,编过答案,勉强能圆得过去。虽然经不起推敲,可只要自己不搭理,管别人怎么别人推敲。
至于杀可丽国窍客的事,杨启泰已经跟四人叮嘱过,事关两国外交,不许声张。不然,也逃不过姐姐的审问。
他现在最怕的,是姐姐突然暴起,强行检查自己体内的丹田关窍,这事虽说有些忌讳,但也是修行方面的忌讳,双胞胎姐弟,哪管得这个。
这就好像学霸姐姐怀疑学渣弟弟在学校谈恋爱一样,她就敢捉人找证据,好回家告诉父母,这过程哪有什么忌讳隐私可言。
何况以蔡多子的性格,别说审问责骂,暴打都是常事。小时候被姐姐支配的恐惧,仍烙在原主的记忆,极是深刻。
不过今天姐姐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问道:“拿到窍客身份没有?”
“没有。”蔡多福摇头,顿时一喜,又问,“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