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娘娘这般心路坎磕,那我们都背过身不再盯瞧与您。若是娘娘想哭,且尽情的哭出来罢。”华裳听罢,心中一喜,神色上却依旧维持着凄苦的模样。
“那,那就谢谢你们的体谅了。”华裳说罢,便见着众位侍卫已然依照所言的转过了身。真是群蠢货,这样几句虚伪话语便能轻易蒙骗。华裳心中想着,嘴角的一抹笑意显而易见。
她脚步轻移,随后则是走到了方才撇见那人的地处。她微微的弯下了身子,假意的啼哭了起来。
“娘娘是想离开这里去寻二殿下的罢。”角落里,那人低声问了一句。“是,你能帮我?”华裳也是低语,只是刻意提高的啼哭声的音调。
“嗯,老奴知道娘娘现在处境有难,便想来帮衬于您。这里有婢女穿的衣衫,你出去后边速速换上罢。”角落之人陆续说着,手则是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个类似于秘道的地处。
华裳的脸色微变,似乎是未曾想到此处还存着出路。她愣了愣神,甚至连那人递过来的衣衫都不曾察觉。“别愣着,我们时间不多,娘娘你还是快些行动罢。”那人继续说着,话语也急促的几许。
“那你,你怎办?”华裳问着,身躯也渐渐的向着密道处进发。“我没事,待您走后,我再行离去即可。这个密道甚为隐蔽,常人是不会知晓其中机关的。”那人说完,华裳方几分放心的步入了密道,她的啼哭声依旧未曾休止,不然,即使是再为蠢笨的人,应也会觉察到不妙之处。
时间大概差不多了,那人也重新弓着身子步进了密道。立于洞口之时,他由着衣怀处取了些粉末状的东西,轻轻洒至了一番。很快的,密道入口处便爬满了类似于荆棘的植物。
一切准备已然妥当,他点了点头,随后故意的吼了一声,将侍卫们的注意力再次牵引着。侍卫们暮然回首,却见着身后已然瞧不见任何的人迹。他们一下子慌了神,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下定是完了,终究还是上了那女人的当!
“愣着干嘛,还不快些围绕着的找上一找,既然方才我们在门口守着没瞧见她,想必她定是寻了什么别的地处逃了出去!”侍卫中的一名稍有主见,开始稳定着局势的下令几句。他的话语一出,众人好似镇定了许多,他们分成几队,一一开始了周密的巡查。
密道中的那人由着缝隙瞧见了一切,便安心的离开了此地。他作为一位曾经帮着华裳一并爬上高位的内监,早早的便知道自己被揭穿的后果。既然自己已然逃不掉了,那么能够在黄泉路上有一相伴之人,倒也也算有幸。
那人想着,阴森的笑声也幽幽的回荡于密道之中。今日将她放走,其实是一个存着目的计划。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对于这个女人她早已知根知底,猜得透她的所有心思。今日她既然想着出去,定然是想要去指望她那个唯一的儿子,而只要她去了那儿,便定会得到一生难忘的“惊喜”。
“哥,这四处我都寻过来,并没有寻到华裳娘娘的身影。”“是啊,我们这边也没有寻都。”众侍卫接二连三的回答告禀着,皆是了无所获的懵懂摸样。这样的结果却让他们始料未及,而趁着现下一切都还不算太晚,他们商量着又有了新的决策。
“嗯,也对,先同圣上禀报,大不了算是我们疏忽职守,若是藏着掩着的话,其结果定会更为严重。”众人双目交互,皆坚毅着的点了点头。他们整齐的行着步伐,向着萧帝的寝居快步疾走。这若是能寻着更多的守卫支援,想必诺大的宫室寻人,也会容易的多。
这方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筹划,被寻那方也不并不安生。华裳潜藏于长廊的角落处,谨慎的打探起了眼前的局势。这平日里无人把守的皇子禁宫,如今竟驻守了众位守卫,这下子看来一切是要搏上一搏了。华裳想着,便掩着边缘缓缓地向着门沿处靠近。
她的脚步轻缓,一直到半途中都未曾被人觉察,可人算往往不如天算,天算又往往抵不过人心的谋划。正当她即将推开门扉,且无人注意到的时候,门却自行开启,从而发出了嘎吱嘎吱的绝响声。
这响声来的猝不及防,而却是扭转局势的致命点,众人瞧见了华裳的身影,而屋内也缓缓地走出了一人。“回避陛下,贵妃娘娘的确来了此地。”守卫们说着,便聚拢上前将华裳团团围住。
直到这个时辰,华裳这才理清了一切的思路,原来自己是掉入了那个人的圈套,亏得自己竟还对着那人产生了片刻的感激。她愣在了原地,没有任何的挣扎,屋内走出的那人向着她靠近,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怎么,这时候还不知安分二字是如何写的?这个时候还想找他说些什么?”萧帝问着,眉眼间的不满清晰可见。华裳抿了抿唇,随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既然现在她已经不再他的心上,那么再多的话语也只会令其生嫌。
“好你可以选择闭口不答,可,难道你不问问他可想见你,可愿见你吗?“萧帝向着禁宫内瞅了瞅,好似话中有话之意。
“他怎会不想见我?我是他的生母,这可是变更不了的现实啊!”华裳总算答话,因为这个问题多少触及了她内心的狂躁之心。
“那好,锐儿,朕问你,这个母妃你可还想再见上一面,或者说,瞧上一眼?“萧帝中气十足的朝着內室问了一声,而很快的,传达之声也速速的回荡而来。
“不,我不信,锐儿,你再说上一遍!“听罢了那声回答,华裳顿时如同疯魔般的大吼着叫道。“说了,我不想见你!你别再问了!”冷冷的话语再一次绝响耳畔,而华裳也目光痴痴的瘫倒在了地上。。。。。。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话语还要让她心痛,比起深爱之人的唾弃,比起底下之人的耻辱,她最在乎的还是自己骨肉的那一句彻骨的冷言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