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步行着,很快便与那名唤为华裳的女子只剩下咫尺之距。得以近距离观察着她,方觉察到她好似一直处于失神的状况。
若是不然,方才我们来时想起的细碎脚步声她应该是能感应到分毫的。我留着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甚至连同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般被她吸引?
可能是这个女人真的有什么蛊惑人心的能力罢,不然同为女人,为何我会对她移不开目光?这样的处境氛围持续了一段时间,而那只是站立不言的女子也总算有了话语。
她的唇舌动着,随后向着身旁的婢女问起了些事,这些事不关乎别的,说的无非是他那宝贝儿子萧锐的事。婢女好似并不是很知情,口上的回答也是虚虚实实吞吞吐吐的难以听清。
“什么,他到底怎么了?是狩猎时惹了什么祸事吗?”听着含糊其辞的回答,华裳也好像显得激动了几分。她快步走来,方向正对着我们,此情此景下我心中慌盲,便连连拉着萧生夏避开到了一旁。
“你们不知道的话,不防将负责管理你们的姑姑唤来,本宫想着她比你们聪慧,定然也会比你们能够为本宫竭费心力。”华裳面色忽而变得狰狞,容貌也于一瞬间变得扭曲可怖。
“姑姑为娘娘去取甜点了,奴婢们想着她应该很快便会回来的罢……”婢女们声音越说越低,显然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
“没用的东西,本宫真不知道留你着你们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华裳依旧喏喏不休,而此刻我才总算清楚的体会到不能以外貌评判人的刻骨真理。
眼前的女子长着一张能够蒙蔽人心的容颜,而她方才的那副刻薄嘴脸,却还是成了证明了她并非善类的一个论证。
“娘娘,是奴婢们没用,您放心,日后我们定会好生的向着姑姑学习的。”她身旁的婢女回答的怯生生的,手中也止不住的颤抖着,看样子好似颇为忌惮眼前这个女子。
“娘娘,奴婢为你取来点心了,趁着热,您快些吃点。“说着说着,婢女们口中念叨着那位姑姑便重新迈步而来。这?这不就是我方才轻撞到的女子吗?呵,原来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华裳见着女子来了,态度依旧没有缓和。她翘起了双唇,语气不耐的言道:“哼,还吃什么,猎场上发生了那等事,本宫还有什么心思吃这些所谓的糕点!”
见着自家主子明显是动了怒,众人口中称之为”姑姑“的女子却显得并不惊慌。她轻巧的走到了桌旁,很是自然的便将点心置放在了平桌之上。
她走到了华裳的身旁,只是静静的凝视关切着她,好似在看着一个偶发发小脾气的朋友。华裳觉察到了女子的注视,抿了抿唇随后令道:“紫菱,你让她们都退下吧,本宫有些事只想同你一人谈谈。”
“是。奴婢知道。”婢女应答着,随后驱散了那余下的几位负责伺候在旁的婢女。她们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向着正厅的内堂走去,而我同着萧生夏也一并跟上前去。
萧生夏被我暂时的封锁了言论,一路上都同我板着一张臭脸。这。。。。。。这我也是情非得已的,谁能预料到这货会不会因为控住不了情绪,从而坏了事儿?我扭过头不在看他,目光也重新定位于内堂内窃窃私语的主仆二人。
她们虽是刻意压低着声音交谈,可那话语中吐露着讯息还是被着我二人一一捕捉。说实话,她们商谈的并非是什么劲爆的消息。问着谈着的,不过是一些关于萧帝会如何处置萧锐的猜测,以及如何降低惩罚的歪招。
我稍显无趣的收回了侧过去的耳朵,随后备着扭身同萧生夏提出回府的建议。就在扭身的那一瞬,一个极为突兀的声音闯入了我的耳畔。
这里明明只要我们四人再此,那么那一声,究竟由着何人所发?“娘娘,老奴认为您是些时候该使些狠招了。”那道闯入的声音说着,声线明显是来自于男子。可说是男子却又并非准确,不过是一并不完整的阉人罢了。
“是你,你什么时候在这的?难道这等时刻你不应该在陛下身边伺候着的?”华裳对于男子的出现好似显的尤为震惊,她的手指微微的翘着,而话语中也藏着几分哆嗦的意味。
“娘娘不用担心这个问题,陛下那里老奴已经拍着手下的人前去伺候了,他一时还不需要老奴在旁。“那名公公说着说着,脚步也缓缓地向前挪移着。
“那你今日神不知鬼不觉的来找本宫,究竟是有着什么事!“华裳问着,脚步依旧呈现出后退的趋势。“啊~看来娘娘的记性好像差了很多,难道您忘了老奴来时,已经说明了来意吗?““老奴啊,老奴是来给娘娘出主意的。”公公说着,表情也变得异怪非常。
“噢?主意?那你不防说来听听。”华裳听到这句话,表情也松动了许多。“想必娘娘现在定在为二皇子的罪过而心生烦忧罢?”公公先是说了句众所皆知的无用废话,华裳更是连搭理都未曾理他。
“娘娘大可不必忧心,老奴倒是想了个法子可以以着别的事将此事完美无瑕的掩盖转移过去。”听到这里,华裳的双瞳倒是闪过了一丝金光,她由着方才端坐的姿势转变,直接因着心切而立起了身。
“快说说,如何能够盖过这事,又应该以着何等事件转移视线?”华裳问着,眉眼殷切好似忽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您可以使些招数,制造出一个足以盖过二皇子罪过的人选,想必罪责轻重的相较下,陛下定会先处置更为严重的那方罢~”公公说着,眼眸中闪现着奸诈的意味。
这个公公好似有些眼熟,也是一直伴在萧帝身旁的?以前有个甄公公,可惜就像是人间蒸发般的失了踪迹,不知死活。而眼前这个公公年纪好似同着甄公公相仿,应也是侍候着萧帝许久时日的老人罢。
我想着想着,心中忽而出现了一个可怖的想法,难道说这个公公早早的便与华裳有所勾结?或者说当年忧患萧生夏母妃的那件冤案也与这位公公有着脱不掉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