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嬛嬛即将跪落于我的眼前,我连连伸手将之扶了起来。其实,较之于心中的那份诧异,此刻于我的心怀中憋屈情绪却是更甚上了几分。
从未想过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相处了许久的已然当作姊妹的挚友,竟也会同我生分成这般。
“你这是干什么呢,刻意的折煞我可是?“我语气微曾控制得当,竟像是同她质问责怪。当我体察到语气失当之时,却先于一步的瞧见了嬛嬛微红怯懦的神色。
”怎么了?给我这个泼皮女子吓着了?“我放软了语气,尽量以着玩笑的语气道出了话语,目的有一,仅仅是为了使其莫在生分,也莫在惧我怕我。
回想着她为我出气,为我不愤愤不平时的那番模样,我心中则是狂涌过一种名曰温暖的感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看向她的目光也添了几分柔情。
眼神,往往是开启交流与沟通的一把明匙。而此刻,我的眼神也化身为一把赋予魔力的钥匙,化解着她内心的那忧恐。
“王妃言辞其过了,奴婢哪里会因着你被吓,奴婢只是觉得自己并未能帮上什么忙,甚至辜负了王妃的信任与托付。”嬛嬛的话语平和了几分,同着我贴心的解释道。
我眉头一皱,首次倒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这话从何说起?怎么就没帮上忙了?你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将她拉到了桌旁,以手轻轻的搭覆于其掌背之上感慨道。
”王妃不必言语安慰奴婢了,奴婢知晓自己没起到用处,也未能帮上王妃的忙。“嬛嬛自扰道,依旧是在言说着丧气话语。
“哪有~嬛嬛你分明帮了我大忙,若不是你寻到了殿下,我哪里可以如此迅疾的痊愈恢复。”我说的尽兴,眉眼也飞舞展摆。
“啊?是吗,可……可奴婢怎么什么不记得了,奴婢只记得好似听到了你的传音之声后,之后……“见着嬛嬛轻按着头首,一幅难思难解的模样,我却是庆幸非常。
好在她忘怀了昨日种种,不然此事由我解释,还不知道需要说上多久方可说的清楚。
“之后,你就帮我了啊,就这么简单。”我眉目一转,灵活的接过了她的话语。”哦,是吗。“嬛嬛松开了按覆于额上的玉指,面色上仍是困惑的神情。
“你别想那么多了啊,这声谢谢你受的起。”我起身绕到了她的身后,又言说了一句。嬛嬛面色羞红,却支支吾吾的未曾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语。鉴于她此刻乃初醒之时,我便也没多作搅扰,随意的家常了几句后,便示意着她在行休歇几时。
嬛嬛本还想着拒绝,却被我眼神劝退,直接打消了原本的念头。出了嬛嬛的屋室之后,心中便有了去向所归,如今开来还是回房睡一回笼大觉较为妥当自在。
在濒临自居屋室还剩下几步之遥的时刻,我却临时变了方向。恍惚间,我好似记得自昨日之始,我都还未入食分毫。
“得了,先去厨品居先吃上一顿。”我打着响指,很是愉快的定下了这个决定。忽而,我的脚下好似滚过了什么东西,隐约看起来却是圆滚滚的一团。
我随意的轻踢一下,却见着那团物体慢慢的舒展而开,变成了小雪球?”哼,我知道同类你回来,特地寻着味的赶了过来,谁知同类狗咬吕洞宾竟这般的踢踹着我。”小雪球走在了前头,以着埋怨的口吻同我说道。
“哈,你别气了,我哪里知道脚旁那个圆滚滚的球是你啊?”我蹲下身,抚着它的皮毛讨好的说道。小雪球没在搭理我,闹别扭的向着前方走去,这家伙,真是越发的傲娇了……
“诶?你去哪里啊?”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声。雪球听了这话停下了脚步,在赠送了我二字之后,便继续向前行着。
”哦~这样啊,那顺路,一并去。“我加快了脚步,赶上了雪球的脚步。雪球向来好吃,去的地方不用多说,我也应是早早便能知晓的。
我们两位吃货一并行着,随后去了厨品居饱食了一顿。如斯的时光,倒也得了个自在逍遥。”呼,总算吃了个开怀,咱么这便回去吧。“我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同着小雪球商量道。
“嗯,回去。“小雪球咀嚼着口中的糕点,含糊不清的答允道。我俩吃饱喝足之后,心情也好转了许多,一齐并步的向着屋室内回走。一路上,我们侃侃而谈,涉及的话题也颇为广阔。
“对了,同类昨天你去哪儿了?”雪球向我问着,眼眸中载满了好奇的神采。“哦~昨天啊,说来话长。我们先是去了皇宫,又去了一墨云天,随后去了灵栀府,最后嘛,则是去了凌风楼。
我摆弄着手指,将去过的地方大致的排列了一番,小雪球听罢则是识趣的闭上了口舌。想必它昨日过的闲适,定是不似我那般惊心动魄,生死皆危。
“那,我的救命恩人呢,昨天啊我好像也没见着它。”觉着我说的事儿没什么可听的,小雪球转而又问起了萧生夏的去处。
“他啊,昨儿去的地方同我一样,我们二位一并配合倒也还算默契。”我考虑了片刻,由衷的感叹着。“哦~原来同类你还将救命恩人一并带去了,怪不得这府上的一幅死寂无声的景况呢。”小雪球话有深意,可那名晃晃嫌弃之意我还是可以感知的。
”且,雪球你别误会啊。昨日的事儿,多半是他求着央着,我方愿意帮衬于他的,论其功劳和艰辛,摆明是我占的分量更重些好不喽~“我驳论了一声,心中满载着不平之意。
“同类的话,可信度实在不高。救命恩人本事也不赖,哪里会央求着你帮忙咧?”小雪球走进了屋室之中,依旧不愿信着我的实言话语。
听着小雪球的这番话语,我心中虽是憋屈,可言语上倒也没怎么同他争辩。在经过了这些事件后,对于萧生夏这人,我的确有了更深的理解。
什么私设地牢以备后时之需?什么识得隐匿于闹市的术法高人?甚至是思维缜密到可以不以容貌辨别人群?这些这些,都着实不在我起先的预料之中。
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不成大气,空有想法抱负之人,可如今看来,他确是以隐藏颇深的角色。他的身世坎坷,命运多舛,这些不平凡的境遇,往往便是衍生出一代枭雄的先决条件。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抑是无退路可言。在这共存着目的,各备着谋算的沼泽之中,即便是不染于淤泥中的白莲,亦不能自保其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