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反让朱琇没想太多,随意的点了点头,&ldo;你有想吃的东西吗?&rdo;
&ldo;我回去传给你挑。&rdo;
&ldo;好。&rdo;
对于自然科学,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大至日月星辰,小至奈米夸克,事物运行皆有一个标准答案,也许那个答案隐密难解,在人为的努力之下,终究能有一个解释。
然对于情感,却并没有类似的准则可循,也没有一个量化的基准,并不是说了我喜欢你,就能得到对方相同的回应。理性的她很能理解,然而感性的她,却不自觉的回忆起过往的片段。
爱如此,恨亦如此。
她想起那个丧命于她惊慌之下的人。
自从杀了萧少爷之后,自从意外害死勤娘之后,这两件事纠缠在一起,成了困扰她许多年的阴影。她因此受到通缉,也因此被勤娘的儿子厌恶。勤娘的儿子,陆阔,将勤娘的死算在朱琇头上,甚至为了报仇,去学了茅山道术,就为了杀她以泄心头之恨。
从年少到青年,朱琇起初不知竟有人以恨为动力,四处寻觅她的踪迹,而是在一次水患饥荒过后,她为了救一个被易食的幼儿暴露了身份,陆阔就是在那时找到了她。
咒术拍在她身上,除了惊讶,还有恐惧,然而在她想要反抗时,对方的话语却浇熄了她抗拒,&ldo;来啊,杀死我啊,就像你杀死萧少,害死我娘一样!&rdo;
她第一次差点死在他人手里。
没死是因为那个孩子扑在她身上。
陆阔放过了她,暂时的,他囚禁了她,以原型的姿态。带着她、不杀死她、养着她,用各种恶毒的言语羞辱她,那一段灰色的岁月,破碎了她对人、还有对自己的信心。
直到有一天,对方喝醉了,他解开了她,命令她变回人形。
然而那个晚上,月色之下,他竟带着酒味亲吻她。然后又是骂她,说她是恶心的蜘蛛精,说他娘竟愚蠢到想将蜘蛛精说给他当媳妇,说她装清纯蛊惑他,然后动手动脚,恨与怨的纠缠迸发出欲望,朱琇知道他想做甚么,她打昏了对方,逃走了。
自此她再也没有见过陆阔。
然而对方的语言却烙印在她心中。
即便辗转经年,即便她已学会放过自己,建立起自己的行事准则,那道烙印依旧形成了疤痕,她觉得,人类要表达自我的情感,比起动物,还要复杂而且困难得多。
虽然下午时,她很想直说,呐,我有点喜欢你,你呢?
依然被自己的犹豫给束缚了其实她真的,很不擅长处理这类感情啊。朱琇的思绪依旧发散,默默从柳允修传的店家中挑了一间想吃的,跟他约好了时间,便上楼喂蜘蛛了。
她坐在搭着的蚊帐的房里,银蓝色的络新妇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蟑螂,&lso;你不去吃饭啊?&rso;
&ldo;要啊我晚上要出去吃。&rdo;朱琇情绪不甚高昂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