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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默双手撑在负压风机前，弯下腰用脑袋对着风口猛吹，一边不耐烦地说：&ldo;你就直接给他打电话好了，别问那么多，他知道的。&rdo;肖曦说：&ldo;那您还是自己打吧，我没手机，打不通。&rdo;他的手机送去修了，还没拿回来。费默扭头再次打量了一下肖曦，刚才没注意，肖曦身上脏兮兮的，穿着也极普通，就没留意，现在才发现这男孩其实长得很不错，就是晒得黑了点：&ldo;你是郑海飞请来的帮手？&rdo;&ldo;不是。&rdo;他确实不是郑海飞请来的帮手，他是主动过来帮忙的。费默笑了，他本来长得顶多算五官端正，然而他一笑，整张脸就生动起来了，看着有点儿、有点儿什么感觉，肖曦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笑起来比不笑好看多了。这是肖曦什么关系肖曦整个人都有些悠悠忽忽的，连背上和手上的疼痛感都远离了他，任由郑海飞捧着他的双手替他拔刺。郑海飞说了什么，费默说了什么，他似乎都听见了，但说的什么内容，他则完全不知道。李大妈听见动静过来了：&ldo;这是怎么‐‐小费啊，你什么时候到的？&rdo;李大妈看见费默顿时笑眯眯的。费默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赶紧过来搀扶李大妈：&ldo;阿姨，我才从华明那儿得知您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您。您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海飞都不告诉我，看我回头找他怎么算账！&rdo;&ldo;嗨，我真没什么事儿，这不都快好了。是我让海飞不告诉你的，给你添麻烦，这么老远的跑来跑去，耽误你正事儿。&rdo;李大妈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ldo;小伙子的手这是怎么了？扎了什么吗？&rdo;她年纪大，眼花，看不清肖曦手心的刺，只看见郑海飞低着头专心地在他手上拔什么东西。肖曦的神志总算清醒过来了：&ldo;我没事，大妈，就是不小心碰到仙人球了。&rdo;&ldo;仙人球的刺啊，怪疼的吧？&rdo;李大妈面露同情之色，探过头来想看个究竟，还伸出手想来帮忙。费默说：&ldo;大妈，您别担心，有海飞呢，您歇着吧，我们很久没见了，我陪您说说话去，外面热，进屋吹空调去。&rdo;说完扶着李大妈进屋去了。李大妈边走边回头：&ldo;那海飞你好好替他拔干净。&rdo;&ldo;嗯。&rdo;郑海飞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肖曦见他们走了，低头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郑海飞，他正专心致志地替他拔刺，鼻头和嘴唇上方都渗出了一圈密密的细汗：&ldo;你热吗？&rdo;郑海飞抬了一下眼皮：&ldo;不热。你热？那就进屋吧。&rdo;&ldo;不热。&rdo;肖曦摇头，他不想和那个叫费默的家伙共处一室，&ldo;你找个凳子坐下来吧。&rdo;郑海飞松开手，摸一把鼻尖上的汗，拉了张小椅子在肖曦面前坐了下来，继续给肖曦摘刺。&ldo;那是你朋友吗？&rdo;&ldo;嗯，以前在船上的同事。&rdo;郑海飞的声音低低的，带了点磁性，听起来非常舒服。肖曦忍不住扭头朝屋里看了一眼，里面传来李大妈和费默的欢笑声，似乎相谈甚欢，他意外道：&ldo;他以前也是船员？真看不出来。&rdo;郑海飞没再接话，专心致志地替他拔着刺。刺一根根从手心里拔出来，扎得浅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个小红点，扎得深的地方，直接就渗出了血珠子，而且扎过之后的手心又麻又痛，火辣辣的，肖曦忍不住弯了弯手指头，想去挠一挠。郑海飞抓紧了他的手指头：&ldo;别乱动，小心扎得更深。&rdo;肖曦只好竭力忍住那种痒痛感，用话题转移注意力：&ldo;那他现在在做什么？&rdo;郑海飞说：&ldo;开了个公司，自己做老板。&rdo;&ldo;哦。他跟大妈也很熟，以前常来？&rdo;&ldo;嗯。&rdo;郑海飞不愿意多谈。肖曦手上的刺被拔掉之后，郑海飞给他用碘酊消了一下毒，让他好好歇着，不要再干活了。多rou也搬得差不多了，肖曦也没什么放心不下，就坐在屋走廊上看郑海飞和工人师傅们忙活。郑海飞也不陪费默，就让他自己去打发时间。肖曦觉得费默这家伙的性格跟他自己有点像，特别自来熟，很开朗，尤其喜欢到处找人聊天，这不，他跟李大妈唠完嗑之后，又跟一群工人师傅打成了一片，现在又来找肖曦了。他很自来熟地抬手在肖曦背上拍一下，肖曦顿时惨叫一声：&ldo;嗷！&rdo;费默吓得手停在半空：&ldo;你别吓我，你不会是个雪人吧，一按一个坑。&rdo;郑海飞也听见了肖曦那声惨叫，赶紧跑了过来：&ldo;怎么了？&rdo;费默无辜地摊手：&ldo;我什么都没干，就拍了他一下，也不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