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突兀地冷笑出声,没人看见她眼角泛起的一丝水光。
&ldo;你知道吗?我现在感到很厌恶你!你自以为是地滥用自己的感情,到头来你还要放弃自己和我,这算什么?!&rdo;
&ldo;我没有……&rdo;
在苏舒再三挣扎,想对她解释的时候,她胸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停在离苏舒不到一尺的地方猛地伏身,咬牙切齿道:&ldo;还有你在这个时候,说相信有意义吗?&rdo;说完慢慢站直身,向后一步步退开。
头顶上的阴影褪去,但心里的阴云并未散去。
苏舒阴沉着脸再加上他脸上狰狞的伤疤,相当可怕,用力抓住她的手,低吼道:&ldo;我不要你顺其自然!如果你生气就说啊,我不许你憋着什么都不说!&rdo;
&ldo;……你能重新回到舞台上吗?!&rdo;
苏舒僵住了,他不该该怎么回答。每个人都要他回去曾经发光发热的那个地方,他也想啊,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行,他还需要好几场手术才能自信地走回去。
面对初晓恳求的眼神,苏舒第一次有了想要逃避的冲动,不仅仅是逃避初晓愧疚的眼神,更是逃避自己不敢去面对的内心。他们的未来好模糊,如今他已经无法看清了,他们的事还有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都模糊不清了。
僵持在房中的俩人,默默无语静坐着。直到贺兰鸢的声音传来,他们才各自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苏舒和贺兰鸢面对而坐,初晓坐在中间看着他们。贺兰鸢突然说了一句:&ldo;现在是拨云见日了也是,世界末日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不能过去呢。&rdo;这话和初晓曾经说的一样。
苏舒转头看着初晓,因为初晓那个方向只有散发着冷光的窗户,晃得人心里直发疼。
贺兰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以为他在看窗户于是好奇地问:&ldo;窗户怎么了?&rdo;
苏舒不自然道:&ldo;没什么。&rdo;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将近半夜的时候,风愈来愈冷清,初晓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窗户。
苏舒过去关掉灯,起身走到窗户边向外望去,看着还站在院中树下的初晓,将淡色的窗帘拉上了。他躺在硬邦邦的床上,面朝里面的墙壁,微蜷身子似乎有些冷。
差点没忍住追出去的冲动……
好想让她留在身边,这里真冷,好想抱着她入睡……
时间像是被人刻意拉长了,一分一秒都变得悠久。
苏舒。
初晓在心里小声唤道。她看见那块拉上的窗帘再没被拉开,终于渐渐失望,转身步入黑夜。
在无情的冷风中,她紧紧地掐着手心,眼中散发着冷酷而又决绝的光芒,她下定决心了,双目坚定地望向前方的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