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见她将衣橱内最后一件衣物拎出抖开,叶闲卿忍不住伸出食指搓眉心,看起来这里确实是没有男装,那她身上的衣服从哪来的?
他不相信她就只有这一套男装,照他看来,她抛绣球时之所以黑纱遮面,为的就是不暴露真面目,也就说她以往一直是以男装扮相在外行走。
那么,绣阁之内并无半件男装就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密室!想起那日遭遇夜行客之事。他星目半阖,轻笑道:「夫妻本是一体,难道让娘子割爱一件衣物是如此强人所难之事吗?」
「你自己亲眼看到了,这里没有男装,并非我不肯割爱。」
「娘子啊……」他假意轻叹。
「如何?」
「有些秘密自己说出来比被人找出来要好很多,你不明白吗?」
「秘密?」
「对呀。」他笑,然后看着满床的衣物啧啧称奇,「哎呀,看不出娘子很喜欢织锦坊的衣服,为夫竟然从中找不到一件织锦坊以外的衣服呢。」
他在暗示什么吗?如今她越来越觉得他不单纯,绝不像世人眼中才貌双全、家底殷实的王爷这么简单。
「娘子怎么不说话呢?」
「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的你就一定会说吗?」说真的,她若事事顺他,就不好玩了。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处处小心防备。
「本王只是不理解。」
「不理解?」
「你既然如此喜爱织锦坊的东西,为什么当日非要把嫁衣扔掉不可?」
葛飞花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不自在。那件嫁衣……她相信天底下没有哪个人在没日没夜赶了几天工后,陡然发现自己就是要穿这件衣服的人时还能有什么好心情的。
「娘子,为夫还在等你的答案呢。」
「生气的人你认为能保持理智的还有几个?」
真是好答案啊,叶闲卿微笑,「为了让那位神秘的老板赶工,为夫可是砸了重金。」
果然,她听到「重金」两字,俏脸顿时一变。
他脸上笑意更盛。真是个守财的小女人啊,想让她生气,只要出手阔绰一点,就绝对可以达成心愿。
简单!虽然简单却让他沉迷其中,不会厌倦,这样简单的游戏如果能玩一生,也会是很幸福的。
想像着眼前美丽的妻子几十年后依旧像头小老虎一样冲着他跳脚的画面,他就不由得笑弯了眉眼。
他的笑怎么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葛飞花困惑的眨眨眼,狐疑的眸子在丈夫的身上打转,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帮自己解惑。
「咦?娘子,这是什么?」他眼睛一亮,伸手拿起妆台上的一只绣巾端详着。
她下意识地撇了撇嘴,没说话。
绣巾上那簇盛开的牡丹,就像花圃中阳光下盛开的花儿一般娇艳迷人,让他几乎以为是真花开在布上。
目光在床上的一件藕色长裙上略顿,嘴角轻勾,「娘子,你莫非跟『织锦坊』的老板关系匪浅?」
「是又如何?」
「那本王就得恭喜娘子了,京城贵胄几乎没有不青睐织锦坊的衣物的,尤其老板亲手所制之物更是千金难得。」
「嗯哼。」冷哼两声。
「娘子,你的意思是?」他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