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弈卓,别看他们夫妻四载,但顾北北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人,也摸不透他的底细。初见时她就看得出秦弈卓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这些年顾北北也旁敲侧击的从别人口中挖到些八卦,诸如以下几点:
首先,秦弈卓祖籍北京,而且家庭背景非常强悍,有亲戚是当大官的——此次顾开平安降落s市,他亲戚的“专机”功不可没;
其次,秦弈卓的爷爷为他定过一门婚事,不过那时的他年少轻狂,桀骜不驯,惊闻此事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单枪匹马来s市打拼,婚事就此不了了之;
再次,秦弈卓自小立志从医,十年前留学美国深造,岂料生不逢时,偏偏撞见一个师弟。俗话说“既生瑜,何生亮?”一山不容二虎,这对师兄弟旗鼓相当,势同水火,明枪暗箭,争来斗去,最终秦弈卓略逊一筹,颓废之下弃医从商;
还有,秦弈卓有过深爱的女人。
最后这点顾北北也不是很清楚,只隐约听说那个女人出意外死了。
寂静的病房悄然无声,鼻翼飘过消毒水的味道,淡淡的,一点儿不刺激。
沉默良久,秦弈卓再次开口,语气噙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北北,你可认识……闵关绍?”
“不认识。”顾北北低头写着,以致于忽略了男人由复杂难辨到如释重负的神色转换。无奈她不得而知,继续写道:“据说闵医生医术高超,我原本打算请他为伯父治病,可是……”
可是江湖传言闵关绍“见死不救”。
顾北北紧紧蹙眉,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一个人——金盛。
“说吧,找我什么事?”金盛半靠半仰的挂在皮质座椅上,颇有几分悠然自得的惬意。
顾北北将一份病历放在桌上,脸色凝重:“我伯父现在在唐氏医院就诊,他是植物人,你曾说……”
金盛一点就通,当即打断:“放心,我的话永远有效,这份病历我会找机会交给闵医生。”他说着,收起病历放进了公文夹。
“谢谢你啊。”
(^人^)
顾北北方踏进家门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走进客厅,果然见父子俩“你侬我侬”的腻在一起叠罗汉,闹得满身臭汗且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
秀眉不由自主的蹙到一起,脸色不是很好看。
曾经远不止一次的,顾北北觉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荛荛和阿弈处好关系,一方面又抵触他们走得太亲太近,以免将来别离的时候徒增伤感。
这场婚姻迟早走到尽头。
“妈妈!妈妈!”荛荛人小眼尖,看见亲爱的妈咪精神愈发亢奋,趴爸爸身上耀武扬威,“妈妈快看,爸爸是我的坐骑,飞龙在天,白虎添翼,鲨鱼蹈海,无所不能……哈哈哈……”
顾北北把脸一沉,叉腰直指浴室的方向,意思是:“不准玩了,去洗澡。”
“爸爸,你看你看,我没骗你吧,妈妈就是这么的残暴不仁、蛮不讲理、独断专行。”荛荛死死抱住当爹的大腿,有恃无恐的打着小报告,“呜呜呜,爸爸,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电视不准看,电脑不准玩,ipad不准用,每天晚上八点就得上床睡觉……呜呜呜,爸爸,你知道妈妈是怎么虐待我的么?如果睡觉晚了一分钟,第二天的早饭就少一勺白饭,晚了两分钟,少两勺米粥,晚了三分钟,少三口牛奶……”
荛荛可算以为自己扬眉吐气了,开始数落起妈咪的恶性,以期得到老爸的同情,怎料小身子突然遭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被当爹的扛起,这是要不玩了。
“走,爸爸带你去洗澡。”秦弈卓说,扛着儿子走向浴室。
“不嘛,不嘛,再玩一会儿……”荛荛蹬蹄子挣扎。
“瞧你这满身大汗,小心感冒,听话,先洗澡,晚上给你变魔术。”
“那好吧。”那他看在魔术的份上就乖乖听话好了。
顾北北眼看这架势就是一惊,心道这俩人难不成要一起洗?
她直觉此事不妥,临进浴室的时候拽住秦弈卓,冲他摇摇头。
“没事,孩子喜欢。”秦弈卓不以为意的笑,扛了儿子进浴室,插门,落锁。
徒留顾北北进行无声的抗议:可是我不喜欢啊。
浴室出来父子俩都清清爽爽了,进行所谓的魔术表演,其实说白了就是变礼物。秦弈卓从北京带回许多礼物,大都是给荛荛的,吃的,喝的,玩的,用的,穿的,眼花缭乱,应有尽有,乐得荛荛一张小嘴都合不拢了,咯咯笑个不停。
顾北北全程围观,这颗心,又往下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