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才发现,她身边的男人个两个待她看着是千依百顺,真遇上了事儿又一个比个有主见……
好在小七没骗她,据老徐说七爷全程就坐沙发上个指头也没动,最后青帮的人一退,示好的帖就送上了门,可见祝七爷同金五爷联起了手,其他人就不得不有所忌惮,大抵还有三分是瞧了沈司令的面子——毕竟沈司令要当七爷妹夫一事,大上海已有了不少传闻。
等到这种传言到了云知耳里时,又过去好几日了。
这些天,沈拂周旋于和谈议,小七则忙碌着帮派事宜,她也抽空铺面的店契协议带出来给几个伯伯过目,加上被绑架归来福叔到上海来阐述全过程,林赋厉意识到宁遇舟对林家的居心,当场说不出什么。
云知说:“我已同几位掌柜商量过,若五年内店租不变,待大哥回来,店契可转到他的名下。”
林赋厉始料未及,之碍着伯昀安危不愿和她硬碰硬,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转回店契……
“只是,之大伯要的不牵涉林家这条,就未必能够保证了。”她道。
林赋厉明白她的意思,转店契给伯昀意味着转嫁风险……
实则,云知从未想过店铺据为己有,当日强势是为了让林家投鼠忌器,不去动摇几位掌柜的生意链,但她要是真的脱离林家后还带走了八间旺铺,未免把事情做的太绝。
经此一事,掌柜也纷纷表示,想法另寻新店,免受掣肘。
“不着急,此事诸位伯伯可以到时再与大哥相商。”
她把说完就离开,林赋约说:“大伯知道不打算回林家,沪澄的学还是可以上的。”
云知从的音调、语气里听出了软意,虽听不出多少真心。
她平静道了声谢,上车后直往沪澄。
去之,已经联系过了白先生办理休学手续。
倒不是因为林家,是考虑宁长既为沪澄最大的校董,久留无益。
本来她旷课半个月,学校里已经有不少风声,说什么的都有,传的最响的就是“与校长相恋”,今日听说她现身教学楼,自然惹来不少围观。
云知没想到自己在校期间默默无闻,离学之日颇有些轰轰烈烈的架势,从前在意的流言蜚语,到了此刻皆如浮云,别人看她,她大大方方看回去,不少同窗反倒热切同她打起招呼。
白先生那些人赶回教室,回到办公室学籍档案交给她,不知内情,对云知休学显然是不高兴的:“们这些女学生,往往有了归宿就不肯上学,学习是为自己、为学问、为国家,不是用来找夫婿的。”
她知老先生片好心,“我离校却不停止学习,这两年得先生授业栽培,受益生。”
白先生叹了声,怕她多待下去再招来那些八卦的学生,便即挥了挥手,不再说什么。
迈出教务处时课铃打响,走廊恢复了安静,不多时传来朗朗读书声,如她初入沪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