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瑾风不疾不徐地丢了一道难题给她,还没等她发表意见,他又一连丢了几个让人伤神的命令过去。
季月璃一边在心底无力悲叹,一边揣摩着这男人究竟又在玩什么把戏。
拜托!她是赛车手,为什么公司上下所有的人都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把她当成白领一族,还要随时回答大老板丢来的疑难问题?
刚想开口反驳几句,那边的某男突然漫不经心地将魅人的目光甩过来,“当时怎么出的车祸?”他问了一个让人完全猝不及防的问题。
“呃?”季月璃一时怔愕,有些不解,见他目光幽深,一副等待答案的样子,她苦思冥想,终于有些恍然大悟。
早该知道欧阳瑾风的调查能力,既然能把她从美国那边揪出来,自然有办法查得她过去的一切。
“也没什么,就是刹车失零而已。”她答得云淡风轻,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伤得很重?”
“还好,车子滑下车道,油箱失火,幸好我反应快,从车里跳了出来,最后车子爆炸,我的腿受了些……呃轻伤而已。”她避重就轻。
“轻伤?”欧阳瑾风咬着牙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如炬,有些凶恶。
看到医生递来的化验报告,X光片中清晰地透视出她腿上的伤处,骨裂,碎成无数小块,手术当时持续做了二十几个小时,差点变成残废。
休养了将近半年,才渐渐恢复,但到了阴天下雨,仍会钻心地疼,已然是落下了毛病。
他忍不住想要迁怒于她,明明是自己的身子,却从不知好好保护。
幸好是医生在他面前拿人头保证,这样的伤在愈合后,并没什么健康大碍,只要平时记得调养,别再做剧烈运动,阴天下雨注意保暖,活到八十岁应该没问题。
否则欧阳瑾风真要派几个医疗队前来,把季月璃拎进手术室当成小白鼠地开始研究了。
不过当他亲耳听到她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讲述当初受伤时的那种情景时,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愤怒了一下。
“当时就没想过,那副身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对得起别人吗?”
不理会季月璃的诧异,他又继续说:“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随便玩车,不准做任何危险动作,不准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还有,以后我会调你做文职,除了公司安排的必要采访之外,你就留在这里给我从基层学起……”
以下云云,季月璃听得稀里糊涂,只是大概明白自己将要被困在这间豪华的办公室内,学习怎么做个商场战士,而且听大老板的口气,还要培养她成为公司的栋梁之材什么的。
她终于忍不住多日来的困扰,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豁出来的样子,“瑾风!”
她鼓起勇气叫着他的名字,令对方微微轻怔,“那个……我有些疑问,虽然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这个疑问让我很困扰。
“好吧,我承认自己在你的心底可能被定为罪人的行列,自从我这次回来,被调进了总公司,你绝口不提从前,一副把我当成陌生人的态度。
“当年我不告而别的确有些不经大脑,甚至可以说是极为不礼貌,因为在学校里搞出那样的事,又成了公众人物,自尊心上可能有些接受不了,又觉得愧疚,所以才……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承认自己有错在先,就那么一声不吭地一走了之,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但就算你要惩罚我当年的任性,也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吧?”
她的本能告诉自己,欧阳瑾风在同她玩游戏,游戏的内容就是比耐力。
这许多天来,欧阳瑾风对她的安排的确很妥当,吃好住好侍候好,不过他却再不露面,完全把她当成了隐形人。
他也闭口不提当年的往事,大概是在等着自己向他主动认错。
欧阳瑾风小小地愕然了一下,随后,竟然露出一抹苦笑,这女人,居然把他想象得那么恶劣。
他承认,其实自己的确是有些小恶劣,当年她不告而别,害自己发狂发怒了那么久,小小地报复一下她的任性也不为过吧。
不过能被她想象成自己之所以会留她在公司做文职,是对她的报复,这可真够冤枉。
他只不过不能容忍自己在乎的女人再回到赛车场去玩命,一旦属于他的东西,他怎么会轻易让其陷入危险之中?
况且,表面聪明,内心却单纯的季月璃,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那间空置了N年的副总裁办公室,的确就是为她而准备。
她是奇才,应该好好培养,就算她天生属于大自然,他也要让她的所有意识都只属于自己。
“没错!这次我把你调回台北,的确是在惩罚你这个小偷,偷了人家的东西后就一走了之,连面都不敢露一个,还无声无息地玩消失,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准备在我对你的惩罚中度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