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裴景鸿回到南华宗后,他和唐心儿便失去了联系。他只当唐心儿移情别恋,暗想着若有一日叫他遇上,定不会轻易饶过她。
可如今,孔玉姬竟说,那个一心护着裴景鸿,对李俭毫无兴趣的青果,竟是唐心儿?
李俭面色越发难看,他手掌紧紧攥住,咬牙道:“难怪,难怪……”
孔玉姬冷笑道:“你还整日自以为魅力无穷,却可笑的很。”
李俭英俊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他竟败给了一个修为尽废的裴景鸿,这比他受伤,更令人难以接受。
“你好好养伤,此事我定要告诉师父,等她身份被拆穿,我看裴景鸿如何保她!”李俭咬牙切齿道。
此时,在院外听着这一切的裴景鸿冷笑一声,悄然退回黑暗之中。
邵卿卿坐在小院子里等他,过了一会儿,才见着裴景鸿慢悠悠回来,她紧张兮兮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上没有血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没杀?”
裴景鸿瞧着她的样子,便忍不住轻笑起来:“没杀,暂且留着。”
邵卿卿莫名松了口气,她倒不是担心孔玉姬,只是怕自己又连累裴景鸿,惹出事端来。
“睡吧。”裴景鸿轻声道。
邵卿卿点点头,上前抱了抱他,轻声说:“晚安。”
今夜过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她心里想着,又甜蜜又酸胀。
裴景鸿看着她的神色,只当看不出,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中。
第二日一早,邵卿卿起床,却发现裴景鸿不在房中,她狐疑地出了门,才听别的药宗弟子说,裴景鸿去寻君如竹了。
此时,君如竹的住处,一个药宗弟子送上一杯药茶。
裴景鸿接过,低头嗅了嗅:“里面有几位凝神静气的草药,君兄是要我静心?”
君如竹微微一笑:“裴兄一早便来寻我,俨然是兴师问罪的意思,我怕裴兄着急上火,自然是该静静心的。
裴景鸿笑了笑,他看向君如竹,道:“如今药宗多事之秋,你自家的烂摊子尚且收拾不了,却有心思来管我的事,不知该说你是古道热肠还是多管闲事才好。”
“药宗上下,一片平和,哪里是多事之秋。”君如竹淡淡道。
裴景鸿见君如竹死不承认,也并不逼他,只幽幽道:“我不知你与瑶光到底要做什么,但你们若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她,可别怪我不顾同门之谊了。”
他神色间多少带着些凌厉,看向君如竹,警告的意味浓厚。
君如竹可不是药宗其他那些不经事的小弟子,他此次见裴景鸿,便已发现,虽然在竭力掩饰自身的气息,但裴景鸿如今的压迫力,却比他们之前见面时强上很多。
那是多年上位者才能锤炼出来的气质,丝毫不像是一个修为尽毁的人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