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方铮走路都有些困难,方蒋氏自然是舍不得方铮下地干活的。
许久不做活,这么一忙起来,人就容易疲累,不小心割伤手也是在所难免。
冯轻小心擦拭着方铮手上的血迹,又用上回给方蒋氏擦脚还剩下的烈酒擦拭方铮手上的伤处,一边小心试探着擦拭,冯轻轻声说:“相公要是疼就抓着我的胳膊。”
她将方铮的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
方铮也没拒绝,虚虚的抓着。
烈酒擦过伤处,他眉峰不动,抓着冯轻的手甚至更轻了些。
“相公,疼不疼?”看着血珠子还在往外冒的伤处,冯轻低头,轻吹了几下。
方铮没忍住,用额头蹭了下自家娘子的额际,“娘子吹了就不疼了。”
“如果亲呢?”冯轻斜着眼看他。
虽然有情饮水饱,可有情可不能止疼。
“若是娘子亲了为夫,那更不疼了。”方铮一本正经地答道。
红唇送了上去,重重亲了一下,冯轻再看方铮的手,有些遗憾地说:“若是亲一下你手上的伤不再出血多好。”
清了清嗓子,方铮声音带笑,“那娘子不如试试。”
“这么不小心,你还想骗我亲你,看把你帅的。”冯轻哼了一声,眼瞟了一眼雪珠子渐渐少了些,她起身,朝外看,“相公,娘怎么没回来?”
“她是不是生气了?”冯轻知晓方蒋氏多节省,她怕方蒋氏不愿请人,是以,在这些人去地里之前,她已经付了一半工钱了。
如此,方蒋氏想拒绝都不成。
“娘并未生气,她知道娘子是为了为夫跟她好。”地里雇了人干,方蒋氏不放心,跟在那些人后头捡掉在地上的麦子,等他们干完,她再带人去另一块麦地,方铮笑道:“娘方才又跟为夫强调了一次,若为夫以后对不起娘子,她就要拿镰刀削断为夫的腿。”
脑中回想着方蒋氏故作凶狠的脸,方铮又说:“娘还说了,以后你就是她女儿,为夫便是她的女婿。”
这话方蒋氏还真说得出来。
“那就说好了,以后你若是对我不好了,我就告诉娘去。”
擦掉方铮伤处的最后一点血迹,冯轻给方铮倒了一碗温水,又替他把药热好,端过来,看着方铮喝下去,“相公,你累了吧,快些去躺躺。”
离的近,冯轻才发觉方铮的呼吸都比平日重了些。
未免娘子担心,方铮没拒绝,他也真是有些累,“娘子送为夫回房,可好?”
方铮不常撒娇,可撒起娇来冯轻都腿软,她没任何犹豫,“好。”
两人手牵手,走的极慢,路程就这么短,再慢也很快就到了西屋,冯轻让方铮先坐着,她去端了水来,让方铮简单擦洗一番,又换了身干净衣裳,等着方铮躺下,渐渐入睡,这才悄声离开。
等冯轻出来时,秦淑芬恰好回来,她给秦淑芬半两银子,“二嫂,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买些肉。”
今天雇了十多个人,肉少了怕是不够吃。
“这么多?”秦淑芬眼睛闪着亮光,她收起银子,笑的都能看到喉咙里的小舌头,“那我就都买了啊!”